陸續續以各種理由為藉口退出。在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人群中屹立不動的梅若鴻,立馬顯得那麼可貴了起來。更何況,他還是真正有些才氣的。
這種“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精神,讓失望透頂的汪子璇如同黑暗中的旅人看到了一絲明光,她感到敬佩,感到憐惜。同情弱者是所有人的習慣,愛看大團圓是所有人的喜好,時間長了,汪子璇根本分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理,她只知道,自己非常希望梅若鴻的狀況能好起來,每當他能取得一點點成就的時候,她都會比自己獲得了什麼好處還高興。
翠屏跟汪子璇不一樣,她不是那種純潔無辜善良到極點的少女,無論是哪輩子,她都是被現實打磨的學會在儲存自己稜角的同時,更加努力的去適應這個社會的世故女。
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齊家永遠在第一位。每個人最先做的就是管理好自己的身邊的事,由小到大波及其它,想要追求理想沒錯,可是也要記得高樓萬丈平地起,不切實際的追求空中樓閣,翠屏只能說那叫好高騖遠。
或許梅若鴻在最初是有理想抱負的,可是經過現實的掙扎,翠屏看到的卻是一個已經被消磨了雄心壯志的男人。他沉迷於自己編織的“我很有才華只是不得志”的夢幻中,他放縱的任由自己
有人誇獎堅持不懈是種美德,可是懂得在適時的時候放棄更是一種智慧。因為堅持有的時候不是什麼特別偉大的事情,它可以是因為美好崇高的理想支援,但翠屏看到更多的人,是以高尚為外衣,包裹在內的卻是因為恐懼未知的未來而日復一日的同樣的生活。
後者的人生,也叫堅持,可是與那種充滿陳腐氣息的堅持相比,她更欣賞斷然放棄,改變現有生活狀態的那些人,後者比前者更需要智慧,以及勇氣。
理想,不是一塊貼哪兒哪兒亮的狗皮膏藥。也不應該成為偷懶的藉口。翠屏不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於是,她也就分外見不得有這種人存在在自己的身邊。
中午的時候,杜芊芊跟汪子璇說說笑笑的幫梅若鴻收拾屋子,看著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幫他又是掃地,又是抹桌子的,翠屏想,這個景象的確是足夠滿足任何一個男人的虛榮心了。
看到梅若鴻在屋後畫畫,翠屏繞道屋後去,想借機跟他說說話,一探究竟。
她辛辛苦苦千里迢迢來找這個人,總要弄一個明白才是。梅若鴻的態度太坦然,坦然到翠屏以為自己找錯了人,遇到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要不然,他是有怎樣厚的臉皮才能在眾人面前坦然的掩蓋自己過去的一切的啊。難道在家鄉又一個老婆是很丟臉的事?
梅若鴻本來是對著畫架發呆,聽到有人來了,警醒的握著畫筆擺出了姿勢。可是當他一轉過頭去,看到走過來的是翠屏時,便收了架勢,懶懶散散的繼續對著畫紙發呆,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她過來,更不用提搭理了。
梅若鴻的溫柔體貼風趣幽默是給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大小姐們的,她翠屏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是四川人?”翠屏拿了一根繩子在後面綁起來,準備曬衣服。
衣服是他的衣服,汪子璇跟杜芊芊洗的,翠屏來晾曬,他看到翠屏忙前忙後的綁繩子,完全沒有起身幫忙的意思,只是正襟危坐的“構思”他的話。
“正巧,我也是四川人。我是滬縣的,你是哪兒的人呢?說不定我們還是老鄉呢。”翠屏也不是什麼嬌嬌女,自己一個人雖然費了點功夫,可也總算綁好了繩子,於是繼續一臉隨意的跟著他搭話,彷彿真的只是閒聊一樣。
“你這個女人,你跟著我到底對我有什麼企圖!”梅若鴻忽然爆發了一樣,扔掉畫筆,凶神惡煞的走到她面前,惡狠狠的盯著她,彷彿她做了多麼最大惡疾的人一樣。
四川,滬縣?梅若鴻聽到這兩個詞,心裡忍不住就慌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從哪裡來的,她到底知道些什麼,有什麼目的,難道她是來破壞自己幸福美好生活的?
“我對你有什麼企圖?”翠屏有些不明白自己一句簡單的拉家常,怎麼會引起他這麼大的震動。
“你說啊,你說啊,誰派你來的,你有什麼居心,你是不是想破壞我現在的生活?!”梅若鴻抓住了她的肩膀,死命的搖了起來,當下把翠屏嚇壞了。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翠屏被她搖的眼前一片昏花,根本站不穩,當下覺得比坐過山車還要可怕,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天,誰來救救她!
這個時候,汪子璇剛好出來洗抹布,看到梅若鴻正在搖翠屏,嚇壞了,當下趕快飛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