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以及那永遠都飽含著淚水的眼睛,她總是那麼霧氣濛濛的看著他,於是在她面前,他說不出半個“不”字,她那種無聲的壓迫,總是讓他去做各種他不喜歡做的事情。
芊芊,子璇,工作,畫畫,這幾樣東西走馬燈一樣的在他的腦子裡轉著,幾乎讓他暈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好奇的子璇,他勉強擠了個笑容出來,岔開了話題“對了,你剛才在幹什麼?訓練店員嗎?”
再談工作的事情的話,他想他會瘋的。
可是讓梅若鴻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從汪子璇口中聽到了更讓人震驚的訊息,“畫展啊,我是在為畫展而做準備,我哥他們的畫展快要開始了,難道你不知道?”
“畫展?!”梅若鴻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道雷擊中,從頭劈到了腳,從內劈到了外,他幾乎站立不穩了。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畫展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畫展要開始了!”梅若鴻猛的抓住子璇的胳膊,狠命的搖了起來,汪子璇粹不及防,只覺得自己忽然被扔到一條顛簸的小船上一樣,被他搖的頭暈眼花的快要吐出來了。
“你在做什麼!”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憤怒的喝聲拯救了汪子璇,谷玉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扯開了梅若鴻抓著她的肩膀的手,把汪子璇攬在懷裡,關切的問,“子璇,你沒事吧。”
“沒,沒事。”汪子璇覺得天終於不動了,地終於不搖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她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了谷玉農,趴在他的懷裡驚魂未定的喘著氣。
“谷玉農,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梅若鴻見到谷玉農,只覺得他跟前幾個月那種樣子大不一樣了,看上去氣質好了很多,沒有一臉倒黴鬼的樣子了。
“這是大路,我怎麼不能出現在這裡。”谷玉農摟著汪子璇,虎視眈眈的看著梅若鴻,“倒是你,你不去好好的上班,追求你的杜大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對於谷玉農,梅若鴻一向是不大瞧的起的,“你自己還不是在工作時間出現在這裡!”
“我是跟子璇有公事,過來商討公事的,你以為每個男人都很你一樣遊手好閒!”幾個月不見,谷玉農的嘴巴伶俐了不少,對上梅若鴻也是絲毫不落下風。他早就對這個男人沒有好感,這個時候諷刺起他來也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你,”梅若鴻被他氣的沒有辦法,谷玉農高高在上的姿態深深的刺激了他,讓他回想起了他在“西海航運”這段時間不愉快的經歷來了。在那裡雖然大家都喊他“經理”,可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當經理只是因為他是杜世全的女婿,所以那些其他的副理們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會擺出這種瞧不起的姿態,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
谷玉農家的事業是自己,他自己是老闆,所以愛什麼時候外出就什麼時候外出,愛以什麼洽公還是調研為藉口外出,就以什麼為藉口外出,哪裡像梅若鴻那樣身為人家女婿,處處在屋簷下不得自由呢。看著一臉理直氣壯的谷玉農,梅若鴻感覺到了極大的不公平,憤怒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谷玉農,我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測不安好心別有企圖,你說,醉馬畫會要開畫展的事情,是不是你從中作梗,故意讓他們不告訴我的!”梅若鴻憤怒的指著谷玉農的鼻尖大罵著,心裡想著:一定是這小人在其間作祟,嫉妒他的才華,怕他一舉成名,這才隱瞞住各方訊息不讓他知道的。
谷玉農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醉馬畫會的這期畫展可是大舅子的大事,他怎麼可能不盡心盡力幫忙呢。自從加入醉馬畫會之後,他也成為其中一員,雖然不會畫畫,但是跟汪子璇一起做後勤工作還是做的很開心的,對畫會的各種事情經過一段時間的瞭解後也瞭如指掌。甚至,因為性別的問題,很多需要出面的工作他都主動的攬了過去,所以現在他對於這次畫會的整個流程,不僅比那幾個畫家們清楚,甚至比汪子璇都要清楚。
梅若鴻這指責來的豪無道理,所以谷玉農鄙視的看著他,諷刺的笑道,“梅若鴻,你是得了失憶症還是什麼,難道你忘記了自從你背叛沈致文,跟杜芊芊在一起之後,你就已經被醉馬畫會開除了,所以你覺得我們有什麼必要通知你開畫展的事情?”
梅若鴻一窒,當初他的確是收到了汪子默發給他的通知書,可是他根本沒有把這個當一回事,早就扔到腦後去了,他怎麼知道他們會把這事當真?
谷玉農看著梅若鴻那副震驚的樣子,對他嗤之以鼻的說,“好啊,就算我們告訴了你,給你留了一個位子,可你覺得你拿的出那些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