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脆弱的木質缸蓋才不情不願的滑向一旁。
接著一股惡臭驟然間自缸內散發而出,其內竟然充滿了人畜矢溺,其上漂著的蛆蟲不禁令得那些圍上的修士生出一陣乾嘔。
便在這時那陸江的聲音又緩緩的響起:“國師大人遠道而來,陸某有失遠迎,便送上這一缸黃白之物為禮便了,希望易師能夠喜歡。”
此時易非的臉色已然被氣的煞白,以自身真元將那大缸包裹住,接著轉頭狠狠地望向那聲音的來源處——一支小小的音圭。
未待這國師大人出言,陸江洋洋得意的聲音又自那音圭內傳出:“在那劍鞘上動的拙劣手腳,易師是不是太過小瞧區區在下了。想來先生此時的表情定然是極其的精彩,老夫竟無緣見到。唉,甚憾、甚憾!”
易先生此時臉上的肌肉已然開始扭曲,指著那音圭大聲喝道:“陸江老匹夫,你……”前半句還中氣十足,但是說到“你”字時情況竟然急轉直下,接著易先生口中竟然只能發出一陣陣沙啞的“嗬嗬”聲,同時臉上迅速的爬滿了黑氣,仿若毒蟲一般不斷的舞動。
易非狠狠地望向身側的福伯,但是卻見那乾瘦老者眼中也滿是驚恐色,心中不由得一安。
“妙啊,竟然是易師中了我佈置下的毒,這道實在是不勝之喜了。若是先生現在便將雙臂斬下,想來也是能保得首級,若是有半點猶豫,先生的性命便有可能不保了。唉,老夫累得先生成為無臂之人,實在是心中頗感歉仄啊,哈哈哈哈。”
這陸江口中說道頗感歉仄,但是那笑聲卻甚是歡暢,這等作態不由得令易先生咬緊了牙齒。
“不好,調虎離山之計!”易非仿若想到什麼似地,臉上突然變色,沙啞著嗓子怒喝道:“這陸江的真正目標是那許峰。”
這名國師大人身上的氣勢突然暴漲八成,臉上紫氣隱現,之前還遍佈著的黑氣竟然緩緩的被這股紫意壓制了下去,接著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逆流回左掌之內。
只見易先生右手並指如刀向著左手掌心一劃,便有一股黑血噴出,接著緩緩轉成鮮豔的紅色。不過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他的臉色也是變得慘白,整個人也開始有搖搖欲墜的態勢。
福伯臉上現出一抹掙扎色,但還是上前將那易先生扶住。只覺得觸手冰涼,甚至隔著一層衣袍都能感受到易先生身體的顫抖,這等情況不禁令他大驚失色,湊上前低聲問道:“大人可需要休息?”
這易先生乃是何等高的心氣,下意識的便想將福伯攙扶著的手臂推開,但是剛用力整個人又是一個趔趄,這才放棄了嘗試,沉默片刻後虛弱的道:“我無事,至於這股毒性的源頭便應當是那口大缸了。我之前只是以真元將其封閉起來,卻沒想到竟然因此中招。且這毒性之詭異老夫一生都從所未見,這筆賬我記下了,日後見了這陸江總有說法。”
言畢易先生臉上驟然間現出一抹潮紅,向著眾修士大聲道:“轉回國師府,我要讓這虎霸門的陸江以及他的門人弟子盡皆有去無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鏡謁語
許峰眼睛一亮,興致盎然的問道:“四娘,此處的秘密到底是什麼,莫要再賣關子了。”
杜青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道:“倒是不曾想這國師府的下面竟然別有洞天。”
許峰聽得此語不由得大翻白眼,重重哼道:“這地下已經被那禾山道的大長老近乎喪心病狂般的挖空了,此事我先前便知道,又何須要你來故弄玄虛。不過這處廂房我幾日前還來過,那時卻是完好無損,不過幾日的功夫實在想不出到底這裡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使這裡化為一片廢墟。”
杜青眼中神光一閃,輕聲道:“既如此那便讓我來看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吧。”言畢將手中的碎木塊向著空中一拋,接著右手食指向著其上一點,那塊有著奇異孔洞的木板便即凝固在空中,緊接著便有各色彩光閃動。
許峰眼前的景物瞬間變幻,甚至有一道人影竟然從許峰的身體內剝離出來,與另一道人影匯合到一起,談笑著倒退著遠去。少年仔細望去其中的一個竟然是自己,至於自己身旁的那道魂體可不就是杜青麼,至於退去的方向正是二人來時的路。
那個自己與杜青越退越快,直至消失在了少年的目光中。又過了幾十息,國師府管家福伯竟然自那屋內躍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倒退向易先生書房的方向。
許峰正疑惑間,竟然又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飛速的自面前閃過。這等詭異的情景不由得讓少年大是驚咦,仔細思索片刻不禁驚撥出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