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名青年左手虛握,一輪大日便即從其手中冉冉升起,將方圓裡許映照的如正午一般通明。
下一刻在這名青年的腳下竟然出現了十六道影子,這些影子不斷的凝實,接著緩緩的站立起來,仿若水流一般蠕動最終形成了與這青年一般身形的實體。
許峰只覺這情景自己極其熟悉,先前伯煬與龍帝對決的時候,便是使用此術法召喚出了八個影分身。八大分身結成奇異陣法後,竟然連敖吉的那座得自仙界的虛神鼎都能破防,可見此術的威力。此時面前的少年竟然使出了此術,且召喚出來的影分身數目竟然比之伯煬足足多出了一倍,自己又該當如何抵擋。
“這竟然是伯煬的影之意境!難道說你也是影宗之人?”許峰臉色有些發青一字一頓道。
那名青年望著許峰那慘白的面具,臉上露出了仿若貓捉耗子一般的笑容,道:“影之意境又算得什麼,我這叫做真假意境。想必你連“真假意境”這四字都沒有聽說過,想來也是,你這種土著又怎麼會了解我這種意境的難能?”
未等許峰答話,那名青年的語氣突然轉冷暴喝道:“另外教你一個乖,影宗只是我聖宗在這個廢棄的小千世間扶持起來的一個奴宗,魔滅生以及鍾神秀的傳承你又怎麼配得到?”那青年臉上突然現出一絲猙獰的笑容,那出現的十六個分身瞬間齊齊向著許峰轟來一拳。
“將不屬於你的東西,統統交上來吧!”
許峰先前是靠著正反北斗七星陣自身的威力才能壓制住召喚出影分身的伯煬,此時只能再利用大陣的威力一拼了。他身前的小塔驟然亮起,七七四十九座無字天碑的虛影瞬間出現,化成一座不斷旋轉的大陣。但是那名青年的影分身只是微微一頓,接著卻以更快的速度向著許峰衝來,這座大陣竟然連這名血衣男子的攻勢都不能稍阻。
“沒想到十步劍客的招牌大陣—正反北斗七星陣都被你獲得了,你身邊環繞的那尊小塔應當便是那傳說中的太一碑了吧。”那名青年眼前不由得一亮,同時望著那小塔的眼神也有些炙熱。
“我名斬木,這兩個字你可要好好的記下來,印刻在你那脆弱的神魂中,免得糊里糊塗的做了個冤死鬼。”斬木慢條斯理的說道,接著又緩緩的向著許峰轟出了沒有絲毫花哨的一拳,兩道拳勁疊加在一起,威力不由得倍增。
“小子,受死吧!”
這聲暴喝在許峰的識海中轟然炸響,他整個人也瞬間出現了短暫的暈眩感,竟然在那一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許峰本能的狠狠地咬下舌尖,換來了暫時的清明,但已然太遲。許峰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拳影,不論他向何處閃躲都避不開這開碑裂石的一拳,許峰一咬牙便欲將那藏於面具內的最後一團魔元吸收。
突然一聲蒼老的嘆息悠悠的在這片空間響起,接著那在許峰儲物袋中沉睡著的飛顱一個閃動間出現在許峰的身前,直面那漫天的拳影。
斬木望見這詭異的黑色頭骨,心中突然升起不妙的感覺。
接著這絲不安不斷的擴大,這奇怪的黑色頭骨漸漸的與他腦海中的一個恐怖的法寶重合起來。
“不可能的,竟然是那個東西,難道說…”一個念頭如閃電般的掠過他的腦海,他下意識地要收手。但是那漫天的拳影,卻早已超越了他急切收手的念頭,這種無力感不由得令斬木驚恐的尖叫起來。
下一刻那漫天的拳影與那黑色的頭骨轟然撞擊,交擊而產生的狂暴氣浪使得許峰頓時立足不穩,硬生生的被推開了數丈。
待許峰穩住身形後,卻發現那斬木的右拳正正的轟在飛顱上,但二者之間卻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停滯。同時一聲變了調的尖叫突然響徹裡許,令許峰倍感驚訝的是那聲滿含著大恐懼的尖嘯,竟然是從那之前明顯佔了上風的血衣青年口中傳出。
下一刻許峰發現斬木的右拳竟然是被那飛顱緊緊吸附,任憑其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甚至都無法帶動那小小的飛顱移動哪怕半分半毫。那名青年的臉上瞬間紅的仿若要滴血一般,但裸露在外的面板竟出現了一道道青色的紋絡。
“不對,絕對不會是這樣子的。”斬木只覺自己體內的生機被這詭異的飛顱不斷的吸取了去。同時神魂彷彿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竟然無法控制體內的真元來脫困。
許峰又倒縱出數十丈,與斬木以及那詭異的飛顱遠遠的拉開了距離。此時斬木臉上的血色漸漸的被一股灰白替代,在其上竟然也出現了一道道皺紋,同時那妖豔的紅髮也緩緩的變成仿若枯草一般的黃色。
“被飛顱吸取的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