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當是有的。”
顏箏睜著一雙大眼,閃閃發亮,“那請教醫正,我這位姐妹該如何避免發病呢?”
醫正想了想,“三四月間繁花盛開,這得了花粉病的病人,是防不勝防的,但只要不與鮮花太過接近,當也該無礙的。”
顏箏謝過了醫正,目送著他離開,心情卻比來時要輕鬆了許多。
是的,夏朝貴族園林講究平衡,花草樹木相間而載,取個陰陽調和之道。
只是有些人更偏好五彩繽紛的花朵,便只在院子的角落載幾棵高大的樹木壓陣,有些人雖不好嫵媚嬌花,但亭臺樓閣間,也總愛擺設上那麼幾盆,點綴色彩。
可這座蕊花院裡,除了竹子,卻一絲旁的顏色也無,連果樹都不曾栽種一棵。
四季園的奼紫嫣紅自不必說,她也去過司徒側妃的明淨堂,開門便是一叢的木槿花,青石板道兩旁更是擺著許多品種名貴的蘭花,便是那座後來被付之一炬的廢棄小院裡,也載了不少五顏六色的小花。
顏箏心裡便隱隱覺得,這不會是巧合,蕊花夫人恐怕是跟得了桃花癬的那侍女一般,對這些花花草草,有些排斥。
沒有想到,她竟真的猜中了,她問及醫正時,蕊花夫人慌亂而煩躁的臉色,已經證實她的猜測。
她想了想,便扶著木拐走到蕊花夫人跟前,重新行了個禮,“雙翠姐姐來冬院取胭脂時,我曾在木盒裡放了梨花胭脂的方子,裡面有寫清楚,這盒胭脂分別取了梨花香和海棠的色,想來是夫人不曉得自個不耐受這些花啊粉啊,才塗了這胭脂生了滿臉疹子。”
她從懷中取出那還不曾捂熱的一兩銀子,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此回雖只是個意外,但夫人的臉到底是受了梨花胭脂所累,顏箏心有不安,不能收夫人這銀子。”
雙翠氣癟,偏又不能反駁,便只能大力地將銀子取了回來,嘴巴里嘀嘀咕咕說道,“這倒好,將罪責全部都推卸到我家夫人身上,倒顯得你們多無辜多清白一樣……”
顏箏挑了挑眉,蕊花夫人分明是曉得自己不能觸碰花朵的,卻還指名道姓問她要了梨花胭脂。
她在木盒裡分明寫了胭脂的成分,寫清楚了這裡頭不只有梨花,還增加了海棠,可蕊花夫人卻仍然繼續往臉上抹胭脂。
明知不能為而為之,這便是自尋麻煩,偏偏出了事,卻將罪責都往她身上推。
她還沒有認真計較蕊花夫人陷害她的事,雙翠卻又口無遮攔繼續詆譭她,而蕊花夫人似沒有聽見般,任由雙翠說去,一點也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這讓她心裡很有些不快。
這時,蕊花夫人忽然抬起頭來,一雙水霧般的眼眸在顏箏身上打轉,良久,她開口問道,“你叫顏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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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上藥
044。
蕊花夫人的目光裡帶著肆無忌憚的鋒芒,就好似在打量一件頗有來歷的物件,七八分興味,二三分揣度。
這種被待價而沽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顏箏有些心生不快。
但多年的後。宮交鋒,早令她學會了不輕易顯露自己的心思,她沒有被這樣的目光激怒而顯出怒容,相反,她越覺得不舒服時,臉上的笑容總是越發明媚無邪。
她眨了眨眼,語氣輕快地回答,“蕊花夫人沒有說錯呢,小女正是顏箏。”
這聲音清脆極了,尾音挑起,帶著幾分江南女子的婉麗明快,聽起來十分悅耳。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再平常不過的話,落到蕊花夫人心上時,卻令她感到無形中有一股壓力撲面襲來。
那是種久居上位者的不怒自威。
蕊花夫人皺了皺眉,又疑心是自己眼花,便抬眼又打量了顏箏一回。
眼前這女子身材嬌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生得也不如傳言中那樣地美貌,方才雖也顯示出了幾分急智,但到底還是怯弱了一些,看她一副懵懂無邪的模樣,想來還是初涉人世,經驗尚還淺了一些。
後院女人之間的鬥爭,一旦撕破了臉,就絕無再次轉圜的可能。
倘若是她遇到了同樣的事,必定反將一軍,而不是這樣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
顏箏沒有當著醫正的面多說什麼,這便表明,她有顧忌和避諱的地方。至少這一次,她絕無可能與自己鬧開。說到底,還是初入韓王府。不懂得人心險惡,手段過於柔軟了些罷了。
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