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心中驟然一緊,她急忙問道:“如此說來,這預言,可是真的?”
和澤搖搖頭,道:“我雖是這神界如今唯一的卜未者,卻也卜不得此類大事,上天故意隱瞞之事,蒼生又豈能窺得一二?若你真想知曉此事背後的真相,還需親自去探,就如同我當年深入魔界,去探那邪氣的來源一般。”
青璃點點頭,沉思半晌,方道:“這麼說,你去九陽山找了九陽後,便隻身去魔界探那秘密了麼?”
和澤點點頭,道:“嗯,此後我化作妖魔,隻身去了魔界,而在這幾萬年的時間裡,我雖探出了邪氣的來源地,卻始終探不出這魔界邪氣生生不息的緣由,我曾去過葉湖深底,卻因受不住那魔障之氣,又退了出來,我記得當日我深入葉湖湖底時,只見到了滿目紫石,卻並未見其他異樣,所以我便退了出來,想辦法繼續探這秘密。”
青璃聞言,微微一笑,道:“如今這秘密,已經被揭開了。”
和澤聞言,渾濁的眼中散出一絲光來,他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這秘密,究竟是什麼?”
青璃看著他緊張而期待的樣子,心中陡然生出一種滄桑之感,眼前這位太古化生的強大神明,為了探這個秘密,可謂傾盡了一生最好的年華,卻依舊沒有得到事情的真相,若熾燼島還能如天地初開時一般,他和白澤必定會生活得很幸福。如此一來,他不會去南湖赴宴,與牡丹,自然也不會相遇,那後面發生的這些事,便不會這般糾葛,這冥冥中的因,究竟是誰來掌控?這六界的慾念,又是由何而生?終究敵不過一句當年,一念即成滄海,不過如此。
青璃嘆息一聲,取下頸間的玲瓏玉,遞給和澤,道:“就是這玲瓏玉了,其實那湖底埋的不是紫石,乃是月貓族闔族的心臟,不知是何邪惡之人,竟用月貓族族人的心臟來餵養湖底的噬陰獸,這便是魔界葉湖邪氣生生不息的緣由。”
和澤聞言,臉色大變,他怔怔看著手中的玲瓏玉,身子緩緩倒了下去,口中不住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說著,他噴出一口鮮血來,嘴角卻扯出一抹微笑,“牡丹……哥哥……快去救他們……”
這抹笑,是驚懼到極致的笑,帶著些許頹敗的氣息。
青璃一驚,忙將他扶起來,驚道:“和澤,到底怎麼了?”
和澤勉強睜開眼來,他緊緊攥住手中的玲瓏玉,輕聲道:“是他……是他害了牡丹,害了星月,害了哥哥,還害了你……”說著,他的手微微一顫,將玲瓏玉遞給青璃,“哥哥和九陽有危險,這玲瓏玉,有淨化邪氣的功效,你快將這玉帶給他們,助他們淨化邪氣……”
“我知道了。”青璃收下玉,急忙問道,“和澤你方才還說什麼?究竟是誰害了他們?”
和澤艱難的喘了口氣,半晌才道:“如今……我還不能說出他的名字……這是我對蓮湮大師許下的重誓,若我現在告訴你,滅世之日,將提前來臨……”青璃聞言,急道:“可此人如此窮兇惡極,喪心病狂,你不告訴我,怕日後會留下更大的禍患……”
和澤輕輕搖了搖頭,道:“呵呵,九陽已經知道了,可惜,他就算知道,也終究改變不了這結局……”
青璃愣了愣,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和澤說:“當年,牡丹為實現哥哥的願望,隻身前去南湖赴宴,一舞博得尹屾的垂憐,可後來,尹屾毀了她的清白,卻沒有因她而放棄自己的野心,而哥哥也因為她傷害了月芙,再不許她踏進熾燼島半步,可她除了熾燼島,還能去哪裡呢?她為哥哥付出了一切,可到頭來,卻是流落四方,居無定所……”
青璃聞言,心中一陣酸楚,她輕聲道:“牡丹不是歸無山的仙子麼?為何她總不願回去呢?說到底,那裡理應才是她的歸處啊。”
和澤臉色一白,緩緩道:“牡丹的父母不在人世了,而她與族人,也早已決裂,如今就算她回去,族人也見不得她,還不如在這熾燼島上,雖是孤獨,卻總歸有真心待她之人……”
青璃點點頭,她看著和澤愈發蒼白透明的臉頰,咬咬牙,攥緊手中的玲瓏玉,閉眼就要施念,和澤卻推開她的手,輕聲道:“青璃,不要這樣,生死有命,豈能強行改之?今日便是我大限之日,我和澤,亦不屑苟延殘喘於這世間……”
和澤說著,劇烈的咳嗽起來,他顫抖著從袖間拿出一個東西來,青璃定睛一看,卻是一滴紫色的玉墜,他將玉墜遞給青璃,艱難道:“這塊紫玉,你替我交給哥哥,他自會知曉我的意思。”和澤說著,渾濁的眼睛裡散出一絲光來,“熾燼島的晚霞真美,不知何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