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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對你交代過什麼,比如說軟紅的處置?”

吳算微微一嘆:“碧透姑娘和公子一樣,都有一項本領,那就是過目不忘。”

冷雙成身子一震,低喊:“我明白了,原來他知道自己有可能遭受危難,多帶一人去記住棋局!”

吳算頷首,嘆息:“只可惜碧透也中了迷毒,如今也昏迷不醒。”

冷雙成想了想,先按下這樁麻煩,又問:“那軟紅呢?”

“公子只吩咐,赴約歸來後,即刻手刃軟紅。”

既然得到了再次肯定,冷雙成不再猶豫,當前朝行轅後院走去。

陰翳的光透過小小氣窗灑進室內,冷淡得有些薄情。清風拂過,一絕索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在萬分靜謐的暗室內,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鎖生倒刺,閃閃發光。

軟紅癱軟在草蓆上,忐忑不安地盯著鎖鏈。日暈漸漸散開,鐵門扎扎而啟,應聲走進血氣沖天的冷雙成。

衣衫攪成禇紅,混雜著她和秋葉依劍的鮮血,仿似瘦湖篤生漣漪,一圈圈一道道勒在身上。

光映寒華,滿室的殺氣怎麼也抑制不住,如同眼前血汙的身影,模糊了軟紅的眼睛。她驚恐地駢足抵手後退,呼叫:“少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冷雙成冷冷一笑,過度的怒意令她蒼白肌膚染上一抹瑰麗,“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你家主人重傷了公子!如今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你說我能怎麼了?”

語聲雖然混亂,但軟紅已經心明,她的眸中透出驚慌,背抵牆壁哆嗦:“求求你,放了我……”

冷雙成遽然伸出手腕,掐緊了她的脖頸,冷冷道:“一旦事關我重視之人,我誰都不會放過。” 食指和拇指綰成一個扣,緊緊收起,過了片刻,軟紅頭顱一歪,如同真真正正的落花,飄灑在草蓆上,再也不能飛揚。

行轅東苑內,秋葉依劍面色蒼白,靜寂躺在柔和床幃間。漆黑如墨的髮絲分拂兩旁,越發襯得面龐的慘白、冰冷。俊美的臉上無一絲血澤,仿似覆蓋著層層雪被的山巒,隨著雪花紛揚,逐漸抹去最後的點點生機。

一陣清清溼氣撲來,冷雙成被人推進了門。

銀光和吳算聞聲而望。

冷雙成面目呆滯,兩眼直勾勾地看向床上,身上血汙洗盡,露出周身冷漠淡雅的氣質來。她的髮絲輕束腦後,白皙臉龐如同玉質般透亮,沐浴過後,身上套著一件月白衣衫,袖口束緊絲帶,隨風飄蕩著一抹藍色。

緊袖寬衣,這是她要求穿戴的服飾,吳算心下不禁頓起一線敬意,因為他已明瞭冷雙成如此打扮,正是為了方便利索出手,眼見公子已倒,她自發承擔起了備戰責任。

靜寂中,銀光首先戚然開口:“少夫人,方才你指點太醫施針,保住了公子一條性命,為何他此時仍是躺著不動?仿似……仿似……”

冷雙成突然冷冷地瞥視一眼,銀光立即將“死”字吞沒,垂手不語。

“秋葉這傷我醫治不了。”冷雙成雙眸呆滯,緩緩坐在床側,“我方才滴血試驗,證實了藥人主料是天燭子,此毒珍奇陰寒,我束手無策。”

吳算介面道:“那如何是好?”

“先用護體露將他靜養著,待我戰後歸來,我親自送他去尋藥王前輩。”冷雙成提及天燭子,猛然又想起了碧透,連聲道:“我真是糊塗,險些忘記正事……銀光,你去取一副棋來。”

銀光取得棋來,冷雙成走近,沉吟著放下數枚棋子,說道:“吳總管,秋葉危急時,曾以唇語傳意,說棋局中暗含周易之術,這些玄方我就不懂了,我只能嘗試著還原這局棋勢。”

連下几子後,她又察覺不妥,挑挑揀揀重新放過。

吳算佇立一旁,耐心地看了許久,看出了些門道,先是嘆息一聲:“這些縱橫捭闔的手段,虧得公子幼時研習,差不多也繼承了東閣先生半個陰陽家的衣缽。”

冷雙成心中一動,不禁脫口而出:“總管可否講講秋葉小時候的事情?”

吳算點頭:“緩緩再說吧,先請少夫人擺出棋局。”

冷雙成再次低首,寒袖輕動,白子黑子參差落盤,黑色如山峰凝聚,白色似月華光潔,只是白子亦如光輝,橫列著阻隔了層層山巒風光。

“這幾枚棋子怕是落在此處吧?”吳算斟酌著開了口,“從少夫人所列局勢,荒玉強佔了攻勢,白子儘管歪斜不成一線,但亦能看出是乾卦走向。”

冷雙成回道:“這些陰陽學說我一竅不通,但憑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