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嶺南宇文第三子,宇文小白。”
冷雙成冷笑一聲:“你都知道了,還不放了我!”
“不急。”秋葉依劍立於她面前,盯著她瞳仁說道,“宇文小白運氣的確不錯,出道以來沒遇見過勁敵,普通對手僅以腳法他就能取勝,所以很難逼出他的武功來歷。今日喻雪在此,剛好試出了他的身份,楊晚。”
他的眸色退了清冷,漸漸溫熱如陽光。
秋葉依劍伸手撫了下她的眉目,想抹去那道冷漠的色澤,冷雙成微微一撇,道:“你故意在趙應承面前試探楊晚?”
“不是。”秋葉依劍極快地接了口,笑道,“我沒騙你,你那是什麼眼色……我將你留下來,有件事要交代你。”
“說!”冷雙成語氣急促,極為不耐。
秋葉依劍又慢悠悠地摸摸她臉頰,碰碰她唇角:“你得不生我氣,我才說。”
冷雙成轉視林間,沉默看著綠葉飛舞,臉龐在光線裡映襯著微亮,線條流暢而漠然。看了片刻,她突然淡淡說道:“秋葉,我說到做到,下次你再胡作非為,我真的不想見到你。”
秋葉依劍俊美冷漠的臉微微鬆動,像是打碎了浮冰,迎著光搖晃星星點點的水紋。他凝視冷雙成面龐一會,弓指揩了揩:“記得了。”
冷雙成回過臉細瞧了他面目,忍不住輕嗤一聲,斜挑長眉:“真是難得……沒有左耳進右耳出……”想起楊晚,心裡又擔憂起來,連聲道:“快放了我。”
“我知道你要去阻止趙應承。”秋葉依劍抱住她,吻了吻她黑髮,“趙家內幕極多,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他的事情,如果你要去找楊晚,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定不要干預。”
冷雙成想起藥王前輩的心意,極快思索後回道:“我知道你與他一向各不相干,但是楊晚不同,我去了後只會遵循她的意願,其餘之事我一概不管。”
秋葉依劍沉吟一下,拍開了她的穴道:“看來趙應承沒有說錯,你果然很殘忍。”
33。何必
秋葉依劍順曲折長廊而行,淡薄的陽光透過枝葉撒在他身上,岑寂生暈斑斑駁駁,仍無損那種冷漠自成的氣質。
水芊滅身著淡衫娉婷而立,遠遠見著一道雪白身影,盈盈一禮:“世子。”
秋葉依劍靜無聲息地走近,白衣輕卷,容顏自暗影顯現亮處,深邃五官遽時立體鮮明。他的眉目一如冰峰,雪霧繚繞不含感情,語聲卻有些客氣:“有勞了。”
水芊滅抬首欲答,看見他冷漠俊美的臉,微微一怔:“世子請。”
秋葉依劍轉首天外,冷淡說道:“水家通曉百鳥之技聞名天下,只要你繼續馭鳥尋找,想必遲早能找到林青鸞。”
水芊滅心生詫異,面臨冷漠如冰的白衣公子,只得強抑下疑問,回道:“是。”
秋葉依劍看了她一眼,仿似瞭解她心中所想,冷漠道:“林青鸞既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來青州的任務又是刺殺內子,令我始終擔憂冷雙成的安全……如其突發變故,不如事先綢繆……還有什麼疑問麼?”
水芊滅對於他眸光的犀利暗自驚心,聯想到往日辟邪山莊只出動吳算請她相助,此刻他卻一反傳聞殷殷叮囑,不由得喟嘆不已。
陽光漸熾,古樸青州如同甦醒的巨人,舒展開四肢百骸,令千街萬巷沐上溫暖光輝。
微腥的風迎面吹來,宇文小白向風而躍,白衣翩翩似蝴蝶,嘩啦啦地響徹所經街道。
人來人往,一派清閒寧和的風光,她如風般掠過人群,像只受驚的兔子越跑越遠。長街上只閃耀兩下一個白色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簷頭街角。
慌不擇路地跑了很久,宇文小白髮現人稀稀疏疏如淡煙,再往前去,草木開闊的斷崖驟現眼前。
海風溫燻拂面,藍天白雲下,海浪連成一線,雪白如碎羽,翻滾著轟鳴作響的銀色花朵。
她微微怔忡,出神地看著大海,相對於荊湘白水繞青田的秀雅之美,這裡的波瀾壯闊奏響了悲壯陽剛的宏章,樂聲滾滾,觸目空曠遼遠,她對於初次見到的大海深深折服。
陽光照耀著崖尖山石上佇立的影子,白衣震盪,衣袂飄舉,宛如望海而生的秀頎神女。她的心底難抑慌亂,轉過了身。
遠處密林前環列著幾排矛戟森森的衛士,密密麻麻如同雨後春筍,團團將宇文小白退路圍住。趙應承身著青袍,緩緩自佇列後走出,海風傳來他森冷低緩的語聲:“誰派你們來的?都給我退下!”
一名衣飾略異的領隊匍匐跪下,字句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