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看,我是你孩兒啊……”
冷琦走上前,拉起了子櫻的手掌,子櫻再也忍受不住,還未來得及掙脫冷琦冰涼的手指,咕咚一聲就軟了下去。
冷琦低頭看了子櫻一眼,又轉過頭看了秋葉依劍一眼,平靜說道:“公子能起身麼?要快點離開這裡。”
秋葉依劍自冷琦進門起,就一直盯著他瞧,此刻聽了他說了這句話,開口說道:“你終於來了,冷雙成。”
來人正是冷雙成。
廳內發生的一切讓她十分吃驚,當她看到子櫻越來越出離控制,秋葉依劍語聲越來越冷毒時,由於擔憂離子櫻手掌極近的秋葉被殺,急中生智,猛然想起了貼身還藏有冷琦的面具,掏出來蒙在臉上拉散了頭髮就大膽走了進去。
冷雙成聽聞後心下有些驚疑,脫口問道:“公子怎麼知道我要來?”
“我不僅知道你要來,我還一直在等你。”秋葉依劍盯住她的雙眼,瞬間不眨地說道。
20。問罪
花廳裡香霧繚繞,清淡悠遠的香味瀰漫每處角落縫隙,絲絲滲入紗帳垂幔、燭光花影,除了地上不省人事的兩人,高臺方案後還泠泠坐著一個紋絲不動的人。
四周繁複盛開的海棠,嫋嫋崇光下高燭照紅妝,無限的雍容華貴。滿室除了花海透著的尊貴典雅外,還有一道俊美如刻的身影,那就是一襲絳紫禮服的秋葉依劍。
紫色是皇室御用的衣飾采色,代表了無與倫比的地位。秋葉依劍即使坐著不動,即使身受折磨苦痛,他的面目與全身冷漠的氣息,找不出絲毫的缺陷狼狽。冷雙成不用去想,也知道現在自身模樣與身前之人如何大相徑庭:頭髮凌亂,衣衫鬆軟,夜風偶然拂過,一片孤零零地散發衣袂飛揚,宛如地底冒出的孤魂野鬼。
冷雙成自受父親教導以來,對他人外在容貌衣飾一向不甚看重,因此在落雁塔滿身血汙從草叢中鑽出,一身風塵雨雪趕往古井臺之時,都覺得極為平常,今夜的她也是如此,只是隨著秋葉依劍那句“我還一直在等你”,她漸漸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比往常:秋葉依劍盯著她的雙眼、頭髮、身子上上下下地掃視,目光熾烈如陽,迸發著恨不成器的光彩。
冷雙成看到秋葉依劍緊逼盯人的目光,身子避了避,轉眼看向大廳四角五彩琉璃玉石柱,仍是執著於詢問心中諸多疑問:“公子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早已瞭解今晚發生的一切?”
秋葉依劍看向立於階下的冷雙成,“今夜變化大多都在我掌控之間,除了南景麒。”他打定主意後開了口。
冷雙成本來在背對著他除下黑袍,聽聞此言後手一抖,差點將衣衫掉在地上。她一時心思如電轉過,面目上極力鎮定,趁著思索之機,默默地將長袍覆蓋在子櫻身上。
“南景麒呢?”
“回公子,南將軍已帶著小童離開,公子可能還不知道,外間兩方對峙局勢一觸即發……”
“不急。”秋葉依劍慢斯條理地打斷了冷雙成的話,又接上了一句:“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冷雙成如芒刺在背,越發地站立筆直不敢言語。
秋葉依劍端坐於室,看著冷雙成,語聲冷淡矜持地說道:“過來,冷雙成。”
冷雙成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動作,嘴裡急切地說:“公子,此刻抓住時機救出程香郡主等人為好……”
秋葉依劍俊美的面容有些聳動,兩條修長的眉毛淡淡斂皺,冷雙成看到他似是忍耐了許久,這才“撲”的一聲吐出一口血,心下有些微微吃驚,但隨即明白過來是蠱毒發作所致。
冷雙成看了下他冷漠不變的臉,心裡暗暗嘆息一聲,默默地走了過來。
“公子身子有大礙麼?”她走到秋葉依劍三尺見遠的地方停下,“我有很多疑問想請教公子……”
“手。”秋葉依劍突然說道。
冷雙成想起以前他的所作所為,有些發秫地伸出了右手。
秋葉依劍看了她面容一眼,伸出欣長五指,這次卻是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借力站起。他的身子有些虛弱地微微搖晃,冷雙成見勢,只得僵硬地不動,讓他靠在自己身側。
“去將地上兩人的穴位點了。”秋葉依劍冷淡說道,“我知道你剛才在裝睡,你的武功根本沒有消失,因為東閣對我說過,你寒毒在身,除了苗疆密蠱,其餘一律百毒不侵。”
“公子誤會了,我的確不曾中毒,但是被唐五點了穴位一直昏迷……”
“冷雙成,我那一喝用了五成功力,別說這麼近的你,就是死人也被我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