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面之緣,曾於漠北一帶尋找她的來歷,有一天在一處極遠的沙漠村落裡發覺了一尊玉像,據東閣所言那尊玉像雕塑得栩栩如生,無人能再出其二。公子可能猜到了,那尊雕塑就是初一施主的真身大小的玉石雕刻,背面有銘文,落款是李天嘯公子名諱。”
秋葉依劍身子震得一動,急切問道:“那封信呢?”
枯木默默自袖囊中遞出書信,秋葉依劍抓過,抖抖索索半晌沒拆開。枯木微微嘆了口氣,指尖一劃,將書信幫他裁封,再次遞給了他。
秋葉依劍極快地瀏覽一遍,臉色雪白。信中留有東閣先生的一席話,他略略一看就知曉是解釋此意目的何在,原來東閣推斷,如果秋葉依劍能來到青山寺,就表明他已認定了初一,開始有懺悔向佛之心。
秋葉依劍目光凝視於信尾,口中一直低聲呼喊“李天嘯”“李天嘯”,因為那裡燒錄了銘文所有內容——
餘感阿成少時多舛,而私憐之。
至德二年,彼與父母失散,方二歲耳。狼叼而乳之,四載有餘,被髮跣足不可形容。幼時未能承歡父母膝下,家門遽變,唯成倖存,遂天涯浪跡,吾始見之,時值上元年,雪,沒及膝,彼倚於門前,瑟然蜷伏。
及長,因其仇怨奔波勞碌,後再視之,已穿北漠越溟海,微言慎行,煢煢孓立,雖騫困然矢志不移。餘念其孤苦,伺機邂逅之,餘其為大意,舍彼以為笑宴不遠矣,終當久想與處,誠知如此,雖萬難臨身,吾不以一日輟彼而辭也。
苟得聞而今之變,未曾寬待於其,是以天涯地角永世相離,餘甚悲泣之,唏噓嗟嘆亦不復深言。
作者有話要說:四木打滾……滾來滾去……請親們支援我,不要催我寫兩人見面……我必須把情節展現完,鋪墊完才行啊……
關於宇文小白:為情吃了這麼大苦,後半生我一定會給她無憂無慮的生活,白痴很好,可以不考慮這麼多責任。
吳算諧音“誤算”,我老早就想好他的名字的原因。
銘文解釋:我感念雙成小時候命運多磨難,私下裡很憐愛她。
至德二年的時候,她和父母失散,才兩歲。狼王叼走了她將她養大,過了四年後,披散著頭髮赤著腳不能用言語形容她的野性。童年時不能承歡父母膝下,家門遭受巨大變故,惟獨她倖存了,於是浪跡天涯逃亡,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剛好是上元那年,下著大雪,雪湮沒了她的膝蓋,她抖抖瑟瑟地倚靠在門樓下,蜷縮著身子。
等到她長大後,因為她的家仇她開始奔波勞碌,等我再次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穿過沙漠渡過溟海,為人非常謹慎,一個人很孤單,雖然很窘困但是她堅定不移地做著所有事情。我顧念她孤苦無依,每次找機會去和她碰面,但那時我太大意了!以為那次輕易地離開她,馬上就可以再次和她團聚,然後一輩子不分開,如果知道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即使萬般磨難加到我身上,我也不會輕易地離開她。
我現在知道了這個變故,但是我覺得我以前沒有很好地對待過她,因為天涯地角分離,我傷感得哭不出來,說不出什麼話來。
第三卷 東西升日月
1。偶遇
荊湘地處宋朝心腹左下之處,如果沿江而行順流西下,不出兩三月便會抵達。冷雙成帶著子櫻遠赴荊湘,考慮到她的身孕,所以半水路半旱路地行走,耽誤了不少時間。
她們這兩月行來路程委實艱苦。
初期子櫻身體不適,常常是倒吐酸水,冷雙成日日為她把脈號診;到了晚間,冷雙成常常是淺眠輒止,夜夜提防水飲忍者的刺殺,兩月擊退了三次圍攻,但她心裡也留了個心:水飲的刺殺只是牛刀小試,她察覺到子櫻面色越來越不愉,往往帶著咬牙切齒的神情。
冷雙成離開揚州時,她未曾透漏過她的一絲蹤跡,不過她倒是交代過吳三手,細細研查日月金輪的構造,以防日後朝廷或是武林要用到他的妙手。
今日萬里白雲,綠水悠悠,一片豔陽風光,兩人棄了車馬,沿內河緩緩而行。為了方便投宿趕路,冷雙成曾向吳三手要得一張人皮面具,裝作富麗端莊的子櫻夫人奴僕,子櫻也擔憂自身安危,配合著她簡單地易了容,但是子櫻生性愛美,這種妝容估計是騙不了明眼人。如同此時,子櫻面上雖是樸素,其妙曼的身姿卻引得來往行人一路張望。
冷雙成落於子櫻身後,看到這副情景,心裡嘆了口氣。但她不會勉強別人去做什麼,所以她裝作沒看見。
水紋嫋嫋散擴,江岸風景如畫。子櫻目視水波極久,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