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殺機在空中熊熊燃燒,人們眼睛裡面都充斥著血紅的光芒。
看著那如同狂風暴雨撲面而至的大軍,田宏感覺自己的鮮血沸騰了起來,那種沙場征戰的感覺又回來了。
“轟!”
血與火撞擊,鋼鐵與鋼鐵的撞擊,陰天子率領著數萬鬼兵鬼將朝田宏席捲而去,當田宏單刀匹馬衝過來之時,他首當其衝,漆黑的長刀一刀劈在陰天子的點鋼槍,點鋼槍如同豆腐一般被切斷。
那黃驃馬也沒有逃脫噩運,一刀從頭劈到尾,連慘叫聲都沒有,轟然倒地,血水和內臟流了一地……
陰天子黃飛虎早就知道非田宏一合之敵,見機得早,在點鋼槍與刀鋒接觸的一瞬間就從馬背挑開,不過,依然被凌厲的刀風所傷,一身和田宏同樣的黃金甲頓時破裂,“噼噼啪啪”的掉了一敵。
饒是險險躲過這一刀,陰天子黃飛虎還是嚇出了一聲冷汗,這金甲少年比起原來的黃毛小兒神魂之時,又厲害了無數。
“哈哈,黃飛虎,本王先不殺你,本王要讓你親眼看到,這酆都城將會片甲不留,成為一座真正的鬼城!”
“爾敢……噗嗤……”
陰天子黃飛虎見殺氣騰騰的數萬大軍,硬是被田宏一刀劈得鬼哭狼嚎,四散潰走,頓時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本王有何不敢,黃飛虎大人,本王與你呤詩一首助興!”田宏哈哈大笑,長刀所向,神采飛揚。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
惡魔的甦醒是用鮮血的代價鑄就,田宏呤詩乃是隋朝古風,如同雄壯的戰歌,鏗鏘殺伐,厚重綿延,在詩歌之中,那長刀如同地獄的閃電,所向披靡。
人頭在空中翻滾,血雨在空中紛飛。
田宏採用的迂迴殺戮,並沒有針對那一個目標,而是縱馬在軍陣之中呈現“之”字形衝殺。
長刀四方釋放出歡愉的嗡鳴聲音,彷彿極度享受這血肉大餐,如同饕餮一般,風捲殘雲……
縱然是百萬大軍,以經不起絕世之勇的田宏衝殺,何況這區區幾萬鬼兵鬼將。
只是三個來回,這數萬大軍已經被田宏衝撞得七零八落,慘叫聲在空中不絕入耳,鬼兵鬼將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扔掉武器抱頭鼠竄,可惜的是,這裡是戰場,數萬大軍擁擠成一團,哪裡有逃命的可能。
如果是戰,還有活命的希望,如果是逃,光只是擁擠的人群和戰馬就足以把逃命撕裂成碎片……
無論是五方鬼帝還是十殿閻羅,看著那巨馬萬里雲在千軍萬馬之中來去如電,都是心驚不已,背脊發冷。
那黃毛小鬼蛻變成了金甲少年之後,卻是更加勇猛無敵,他們祭起的寶物法器,在他面前,都如同豆腐一般。
眾人不知道,田宏被九爪妖龍用混沌本源之氣療傷,不光是恢復了神通,又得到了長刀四方和巨馬萬里雲,無論是四方還是萬里雲,都是戰場上群戰的利器,加上田宏那萬夫莫敵之勇,他們又如何擋得住……
“完了,完了……”
看著田宏所向披靡,殺得酆都城血流成河,站在外圍的陰天子失魂落魄、一臉呆滯的喃喃自語,
“陛下,陛下……”
正在陰天子看著部下被殺戮,怒火攻心的時候,一頭頂烏紗,腰圍犀角。手擎牙笏,身著絡袍。腳踏一雙粉底靴,一手執筆,懷揣一本生死簿,鬢髮蓬鬆飄耳上,鬍鬚飛舞繞腮旁的男子跪伏在黃飛虎面前。
“判官行此大禮,所為何事?”陰天子長嘆一聲。
跪伏在他面前的是四大判官之首崔判官,此人地位尊崇,職位雖然不高,卻身處要職,專門執行為善者添壽,讓惡者歸陰的任務,幾乎可以說是掌握著凡間的生殺大權。
酆都城陰曹地府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陰天子雖然貴為天子,卻並非大權獨攬,也會受到很多人制約,比如五方鬼帝和十殿閻羅權利也不在他之下,他只是名義的天子而已,一些重要的職位委派,還需要玉皇大帝冊封。
也正因為這種錯綜複雜的人事關係,平時,陰天子和一些地位尊崇的人都平輩論交,稱兄道弟,像崔判官這種大禮,除了少數的鬼兵鬼將之外,都不會行此大禮。
“陛下,這金甲少年為隋煬帝冊封之人,乃西府趙王,鎮守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