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自然,出面去做這件事情的,最合適不過的是老管家趙喜,當他把事情辦好之後,再讓胡福郎、趙子曰輪流前去監管。自家船場,少不得用些後世的造船技藝,放在島上,雖說運輸材料稍嫌麻煩,卻不虞那些技藝為他人所知。
趙與莒希望能將造船工藝保持三至五年左右,待三五年後,這座小島便將成為跳板。
“此事不難,唯有海中風大須得謹慎。”胡福郎不知道這一剎那間趙與莒已經想到很遠,只是按自己的思路說道。
“唔……”颱風確實是舟山群島一大隱憂,每年裡至少要來上幾回,不過若是選址得當,建房時注意材料,則可以減少些損失。這些事情便無須告訴胡福郎了,到時告訴給老管家,由他帶著方木匠方有財前去營造,先是造一小港,能供近海小船進出即可,再建船塢,待得自家實力壯大了,便可慢慢擴建。
兩人商議良久,都覺得棄泉州而選慶元,確實為正確之舉。趙與莒心中也暗暗嘲笑自己,看多了後世之書,只知道泉州為宋元時最重要海港,卻把身邊另一個良港給忘了。
他們正商議之間,門外卻傳來小翠的聲音:“大郎,蕭學究求見。”
自從趙與莒覺小翠多有替孩童求情之舉後,漸漸將她打去母親院子裡服侍,她原本就是服侍全氏的,加之內管家之權未削,因此也不以為意,只是每日裡總還要往趙與莒院子轉轉。趙與莒聽得她的聲音,向胡福郎笑了笑:“這位蕭學究是莊子裡新請的西席,九哥先坐會兒,我看他又有何事。”
蕭伯朗自搬到鬱樟山莊之後可謂如魚得水,他是大人,又有基礎,雖說只是短短几個月,卻早已過了那些孩童們的進度,如今算學已經做到解析幾何了。不唯如此,他對被如今仕人稱為旁門左道的機關技巧之術極感興趣,那個刻鐘也提醒了他,讓他利用擒縱器原理,做出許多小玩意來。
這些小玩意,很多都是後世的玩具,象小雞啄米之類的。他這些日子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了便會來問,將趙與莒弄得難以應付,故此有些避著他。
“恩……大郎。”蕭伯朗並不知胡福郎在,因此興致沖沖地進來,開口便要叫恩師,見到胡福郎,這才改了口。
“蕭學究請坐。”給二人介紹一番之後,趙與莒招呼蕭伯朗坐下道:“學究今日有何事?”
“大郎,我想到了!”蕭伯朗只是匆匆向胡福郎行了一禮,然後叫道:“木牛流馬,諸葛武侯的木牛流馬便是如同刻鐘一般!”
趙與莒苦笑起來,蕭伯朗其餘都好,能撿著這樣一個醉心於旁門左道的讀書人,實在是他的幸運,但他這驚驚咋咋的脾氣,特別是在科技明方面每有所得,便恨不得嚷得全莊皆知的性子,讓他頗有些不適。
或許正是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才讓他能不顧面子,拜自己一個孩童為師。
“或許如此,我還道你又有新奇主意了呢。”趙與莒半是調侃地道:“便是知道武侯以此製出木牛流馬,難道說你也想造個?”
蕭伯朗呆了一呆,然後搖了搖頭:“造木牛流馬倒不如造那熱氣球,大郎,何時再放一回熱氣球吧!”
這又是一個讓趙與莒苦笑的提議,自元夕節傍晚放過一回熱氣球之後,蕭伯朗隔上幾日便要提上一回,趙與莒卻從未應允。原因無它,便是不想過於驚世駭俗,那日元夕,人們都在看燈,在場的又都是家中莊客,熱氣球也只放了不過三五丈高便收了回來,故此未曾驚動旁人。便是有嘴不牢的莊客去外頭吹噓,也只道鬱樟山莊放了一個特大的孔明燈,未曾引起什麼懷疑。但事後趙與莒自己想想已經有些後悔,驗證杜仲膠功效的方法多得是,自己不知是因為孩子氣了或是其它,卻選了個最惹人注意的,雖是換來了蕭伯朗這個臂助,多少也有些危險。
“不放熱氣球?”見趙與莒一昧搖頭,蕭伯朗頗為失望,刻鐘製出後,他便覺得有些無所事事,頓了頓,他又說道:“說起熱氣球,那個歐八馬,跟學生說過一件極有趣的事情。”
“哦?”趙與莒心中一動,歐八馬是歐老根之子,當初被送到家中義學後不久便顯出過人聰明來,而且這少年喜好動腦,算學學得極佳,是少數幾個已經掌握了四則運算的孩童之一。他與蕭伯朗脾氣相投,早已結成忘年之交。
“他說熱氣既是可以推起氣球,又可以推動蒸繭鍋之鐵蓋,或許可替代水輪來帶動繅車。”蕭伯朗輕輕拍著自己的手,說出讓趙與莒目瞪口呆的話來。(注1)
注1:自然沒有那麼早能明蒸汽機的,無論是科學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