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佐予來得極快,自然也少不了霍重城,才一進莊子,他就嚷嚷道:“阿莒,阿莒,你說的東西在哪呢?”

趙與莒將他領到那座鐘處,霍重城最初只是見到葫蘆狀鐘擺來回擺動,覺得極是有趣,到後來覺那短劍一般的分鐘也在緩緩轉動,驚得繞著座鐘轉來轉去,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做一個要花費多少,時間多少?”因為過去兩個月都沒做出的緣故,霍佐予對成功的希望已經不大,可這時卻親眼見著這東西轉了起來,也不由得喜形於色。不過,與趙與莒還有著一絲絲孩子氣不同,他在高興之後,先想到的便是這東西是否能賣出去。若是做一個這東西得花費數百乃至上千貫,或是要花去兩三個月時光,那麼便是能賣出去,也賺不上多少錢。

“九十貫。”費沸遲疑地回答,過了會兒又補充了句:“小了可更少。”

“做一個的時間呢?”霍佐予了大喜,百餘貫的東西,又是這般實用的,富貴人家少不得買上一個。

費沸看了看趙與莒,又看了看霍佐予:“我做,十五日可得一個。”

這讓霍佐予有些失望,以費沸之能,尚須十五日才得一個,一年不過二十餘座,每座能賺百貫,也不過二千貫,比之於投入,實是有些嫌少。若是多僱人手,一則未必有費沸那般手藝的工匠,二來也怕這東西的工藝外傳,這讓霍佐予極是遲疑。

趙與莒覺得自己期待已久的機會到了。

“我有一法,可縮短工期。”趙與莒提了一句,又看了看費沸,老工匠終於露出狐疑的神情,趙與莒笑了笑:“此事日後再說,霍四叔,依你之見,此物能否大賣?”

“若價錢不是極貴,自是不虞銷路。”霍佐予扳著手指頭道:“世人多用刻漏、沙漏計時,不僅計時不便,也不精準,聽賢侄說以此物計時,便是一年,偏差也不到半個時辰,遠較刻漏沙漏好使。況且此物只須定期擰緊那個……條,無須專人看顧,若是能做得再漂亮些,放置於家中,不僅可計時,尚可為裝飾,富貴之家,必然趨之若鶩!”

說到此處,霍佐予閉住嘴,心中暗忖,僅行在一地,便有家資萬貫之上的富戶不下十萬,若是能將這東西賣個百貫,這些富戶只怕都會蜂擁而來。一年萬貫,絕非難事,趙與莒答應將其中三成給自家兒子的,便是三千貫——比他這做爹的一年辛苦還要多上數倍了!

他與趙與莒都是精於心算的,兩人對視一眼,覺得心有慼慼,正要說話之時,突然聽得“轟”一聲響。

那個做好的鐘應聲倒地,一片碎木飛鐵之中,霍重城灰頭土臉地站著:“這裡面竟然未藏人,它卻是如何轉動不停的?”

原來霍重城見這東西極大,只道是有人藏於其中,將那鐵葫蘆不停擺動,又慢慢轉著正面的指標。他便想掀開後蓋將裡頭藏著的人揪出來,卻失手將之推倒,弄得一地狼籍。

霍佐予與趙與莒都是哈哈大笑,霍佐予笑罷之後問道:“這東西賢侄可取了名字?”

趙與莒微微一笑:“霍四叔既問,想必是胸有成竹的了,還請霍四叔為之取名。”

“此物既似刻漏,又似銅鐘,便喚作刻鐘吧。”霍佐予也不推辭。

注1:時鐘工藝由條鍾改為了重錘鍾,感謝書友quetza1coat1和一異_的指點。( )

三十二、船場(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念及這句古話,趙與莒微微一笑,拿起手中鵝毛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船”字。

近來他得到的訊息,與這句古訓卻大相徑亭,可以說,這幾日裡,他可謂喜事不斷。先是新莊子建好,接著又是刻鐘製成,還沒來日,胡福郎便帶著七八個人回到鬱樟山莊,如今,便坐在他面前。

他帶來的人中老的老少的少,年紀最大的已經過七十,雖說看起來還是耳聰目明,腿腳上卻極是不便。若不是一路乘船而來,趙與莒很懷疑這位老人是否能平安自泉州出來。

來的人盡數姓胡,這倒與胡福郎頗有些緣份,想到這裡,趙與莒又在紙上寫下一個“胡”字。

那日胡福郎至毛家船場出來,迎面便遇著一個半大的小子,約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指著他破口大罵。胡福郎極是驚訝,自忖與這小子從不相識,無緣無故地他如何敢罵自己。

他來泉州也不是孤身一人,帶了兩個本家的伴當,當下便有一個去揪住那小子,拉扯之間,那小子才明白鬍福郎不是毛家船場的人,原是他罵錯了。那小子雖說是莽撞,倒不是個死皮賴臉的貨色,當下便要與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