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允升。
“我來之時,兵馬已是調動完畢,大宋自此多事了!”石抹廣彥嘆息道:“與莒,還是遷至海外吧。”
趙與莒推開窗子,一股清涼地氣息撲面而來,他深深吸了一
宣宗侵宋,這歷史上極為愚蠢的一幕終於拉開了,自此之後,金宋絕交,兩國征戰不休,金國四面受敵而大宋與虎謀皮,尤其是大宋,在曾吃過聯金滅遼地虧之後,竟然還會相信比金人更為兇殘地胡人,聯蒙滅金,結果唇亡齒寒。
數十年血雨腥風,八百載沉淪飄零,自今日始。
若是他一人、一家,那麼自然是可以遠避海外的,可是他避得了,這曾經誕生了老聃孔丘地土地避得了麼,這曾經沉過屈原醉過李白載過蘇軾的大江避得了麼?這天下百姓,這千萬漢人避得了麼?
趙與莒拉開衣襟,只覺滿懷風雷,讓他直欲浮搖而上。
“誰都可以逃,我趙與莒不可逃,誰都有權避,我趙與莒無權避。我自九百年之後回來,若不能逆轉國勢,這多活的一世豈不如同豬狗一般?不,連豬狗都不如!”
“多謝彥士大哥,金國此次南下,必然灰頭土臉損兵折將而歸。”趙與莒輕輕拍動著桌子,平靜地說道。
起初石抹廣彥見他神情激動,只道他被自己說服,心中原是歡喜,但聽他又如此說話,便皺了眉頭:“大宋雖有秦嶺淮河,可自開禧北伐以來,大宋將士已然破膽,朝中君臣更是談北國而色變,怎能擊敗金國?”
“此次與開禧北伐不同。”趙與莒道:“大宋有三勝,而金國有三敗。”
“開禧北伐,大宋官民多有不欲,只怕攻下中原須得多加稅目,韓胄不顧朝野反對,外有強敵內有隱患,草草出兵,故此才得兵敗。而此次則不然,金軍南下,受損非一家一姓,朝野同心,必會死戰,此乃人和,大宋勝之一也。”
“金兵遠道而來,疲於奔命,大宋以逸待勞,又有秦嶺、淮河之險,此乃地利,大宋勝之二也。”
“此時已是五月末,再過些時日便是盛夏,南方暑氣逼人,金兵不習酷熱,便是到了長江,軍中也會疾疫流行,此乃天時,大宋勝之三也。”
“金國北有胡人西有大夏東有紅襖南有大宋,本應南結大宋東撫義軍西撫大夏,合舉國之力與胡人爭鋒,可金國君臣愚不可及,竟四面樹敵,此次南侵,胡人必攻其後,義軍必擾其腹,夏人乘火打劫慣了,也不會放棄這時機,此其必敗之一。”“金國欲攻大宋,必是分兵三路,一路渡淮,一入越嶺,一路入川。若是金國未與胡人征戰數年,軍中精銳盡在,或許金兵可以兵臨長江。可自野狐嶺之戰後,金兵精銳喪失大半,全力攻一處尚嫌不足,分兵三路,又須得防備胡人、義軍,即便殺了大宋措手不及而佔了些便宜,但戰事一僵持,所佔的便宜便又要吐出來,此其必敗之二。”
“如今金國皇帝得位不正,權臣執權柄,朝野多有不服,國力未衰時或不敢表露,只須前線戰事稍有不利,或胡人、西夏有所動作,這些人必會跳出,如苻堅時鮮卑人故事,此其必敗之三。”
石抹廣彥聽他侃侃而談,說得頭頭是道,不禁連連點頭。他原本擔心金國南侵若是滅了大宋,不唯他滅亡金國的大志不得完成,就是趙與莒家也會遭遇戰火,故此才千里趕來報信,現在想來,自家是關心則亂,看事情倒不如這位賢弟洞明。
“此次金人南侵,對旁人而言是壞事,對你我兄弟卻是好事。”趙與莒笑道:“彥士大哥,戰事一起,兩淮、河南必將糜爛,石抹大哥招募流民收集牲畜,買通膠西官吏,我派大船北上,將他們接來送至我家島上,若是日後石抹大哥嫌大金住厭了,又不願呆在大宋,便可到我那島上去,多不敢說,萬畝良田總少不了大哥地。”
石抹廣彥聞言一笑:“不滅金國,愚兄是誓不罷休,不過賢弟既是要招募流民,愚兄必全力相助!”( )
七十五、海外喜傳豐收音
如今已經過了五月,正是大風時節,為著安全起見,三遠船來流求的次數少了,以往幾乎是每月一次,現在卻是兩個多月才來一回,也不敢大量運人,主要是送一些流求如今還不能製造的工具和必需品,比如說鹽。淡水旁邊便有淡水注入大海,故此不是合適的鹽場,雖然趙與莒將曬鹽法教給了幾個義學少年,可他們如今還無用武之地。
鄧肯罵罵咧咧地走在路上,將幾個土人趕得飛快。
因為熟悉城市建設的緣故,他如今是方有財的左膀右臂,不過淡水之人卻沒有多少瞧得起他的。無論是義學少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