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與莒進來,那老人呆了呆,回頭看了趙喜一眼,趙喜則站了起來,垂手道:“大郎。”
“老管家,派個人去外祖父那裡,便說有人欺上門了。”趙與莒瞧也不瞧那老人一眼,直截了當地對趙喜道:“我家豈是誰都能欺的?若是外祖父管不了,那我便去家廟哭去!”
無論是趙喜,還是那個老人都是嚇了一大跳,趙與莒外祖父只是個保長,雖是沒有什麼權勢,卻也與縣吏差役們熟識,一般的爭執訟事,倒也可以壓得住。況且若是真惹得趙與莒去哭家廟,那事情便大了,鬧將起來,便是紹興知府也未必能好受。
大宋自建朝以來便善待宗室,到高宗南渡以來,宗室甚至可以出任右丞相這樣的高官(注1)。太祖一脈傳下來有兩房,即燕王房(趙德昭後裔)與秦王房(趙德芳後裔),孝宗皇帝便是出自秦王房,而趙與莒則是燕王房的遠支。他這裡說的家廟,自然不是指自家莊子裡建的祖廟,而是宗室祖廟,若真被他去大哭一場,沒準連天子都會驚動。
趙與莒說這話時用眼角瞄著那老人,見那老人臉上顏色,心中便有數了。
他在門外時便聽得分明,來的人盡數姓羅,乃是同族。他們住在山溪下游的羅村,約有四十餘戶人家,因水的緣故,來鬱樟山莊生事。趙與莒自然知曉,自家後山的山溪不過是流經羅村的小河的一個支流,他們今年收成少,原因根本不在自家修了水壩。
若只是鄉間的愚夫俗婦,聽得他說要哭廟,定然不知深淺,可那老人如此變色,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