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猜疑說出來能指點皇子趙之人,必然是極為奸滑之輩,甚至有可能就是在座中的一個,這些人對自己的相位,可也都是頗有興趣呢。
聽他突然說起這無關緊要之事,眾人都是一愣。
“相公,此事易辦,原用不著相公多耗心力。”宣繒有些焦急,他說道:“以相公所言,坻皇子之薨,背後並無疑竇麼?”
“本相知道你們意思,只是……坻皇子之薨,與皇子趙確實……至少沒有任何憑據可以指責於他。”史彌遠捻鬚眯眼,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希望能自眾人面上現點什麼來。但眾人神情都如他所料,只是失望罷了,史彌遠低低咳嗽了一聲,然後振作精神道:“爾等勿須擔心,我們手中還有沂王嗣子,坻王子薨了,不過是又返回從前罷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史彌遠為何會突然如此信心百倍,那位沂王嗣子,並不招受天子喜愛,他與皇子趙相爭,明顯處於下風。
史彌遠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揮了揮手:“都各自回府吧,此事容後再議。”
聽得他打眾人回去,眾人不得不散了。待人全部離開後,史彌遠又皺起了眉,把秦天錫喚了來。
“天錫,你去見綠綺父母,讓他們再催促那女子,一定要探出趙地謀主是誰。”他目光中露出兇芒:“趙此人愚頑。明知綠綺為我所贈,卻仍然寵愛有加,此乃天助我成事。”
秦天錫垂應了聲是,然後便離去了,在他走後,史彌遠又命人道:“去將鄭清之請來,只說我有要事相商!”
臨安城中風雲湧動,趙與莒卻是一律不管,他只是高坐釣魚臺。坐看雲起雲滅。但若是以為他沒有絲毫動作,那就錯了。
有時水面波瀾不興,水下卻是暗潮洶湧。
“我又要離開行在了,霍廣梁。以我之見,你也離開臨安吧。”霍重城仍然在“群英會”裡當他的東家。只是這天上午,蘇穗遣人送來一紙書信,信中只有這般一句話,霍重城看了之後苦笑。
這兩年來,他算是總結出規律來。只要臨安一有風吹草動,這位三元樓地女當家。便會撒腿離開,在慶元府或鎮江府住上一些時日,待得臨安平靜下來,她才會回到臨安。表面上,她似乎是去其餘州府檢視分號,實際上,她是出去避開臨安府的暗潮。
這位蘇家娘子極是謹慎。也極是敏感。她怕的便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神仙打架小鬼遭難。三元樓在臨安城中算是有得數地大酒樓。若是臨安城中起了亂子,這必是潑皮遊手垂涎的物件,她父老弟幼,只能避去外地。
“若是能象你這般來去自由那倒也好了。”霍重城嘆息了一聲,然後收斂起面上的情感。
這一刻,他嚴肅得象是太學裡的老夫子。
一封封密信在他地桌子上,他拿出五本產自流求地書籍,將密信一一開啟,這些信件上面都是一些數字,旁人看了只會以為是小孩的塗鴉,可他將這些數字與那五本書籍一一對照,便能串起一句句完整地話語來。
這密信中,有龍十二傳來的趙與莒地秘密指令,趙與莒秘令流求送二十個可靠人員,暫時住到秦大石處,以備使用。還命令流求囤聚甲械糧草,不可盡數賣光,護衛隊進入戰備狀態,等候他的指令。另外對霍重城的密令是廣泛結交太學生,務必與他們中的幾個領袖人物結好。
秦大石皺了皺眉,這封密信上留有標記,是要他也看,否則按著規矩,他是不能檢視地。
第二封密信來自金國,確切的說來自石抹廣彥,這幾年來,他周遊於胡人、金國之間,撒下無數金錢,如今又有了結果,趙與莒此前傳至石抹廣彥處地一份名單上面列出的人物,他已經尋著大半了。在石抹廣彥的信中,這些人將抵達京東東路,要求紅襖軍處做好接應。
雖然如今李全已經位高權重,但大宋對他的錢糧還是卡得甚緊,憑著與紅襖軍向來的合作關係,加上大量地糧食和少量的甲械支援,雙方仍然保持著比較緊地聯絡。霍重城看了這封信後搖頭,近來李全極為狂妄,對流求的要求也越來越多,頗有些將流求當作自家後院的意思。這批人自京東東路入海之後,便得想個法子給李全一些教訓,反正現在李全也收刮不出什麼人口,他對於流求的作用已經小了。
第三封密信則是來自流求,這封密信是給霍重城與秦大石的,無須譯看,霍重城便能猜出上面寫的是什麼,無非便是些對趙與莒情形的詢問。
將三封密信都燒掉之後,霍重城想了想,開始對著那五本書寫信。趙與莒地密信,必須再用暗語寫給流求,石抹廣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