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何出此言。”楊妙真瞪著眼睛道:“為天下蒼生致太平,給世間百姓尋條活路,我原先是不大懂的,在流求與耶律晉卿等人談及官家時,他便如此稱讚官家。這天地之間,再無官家這般英雄人物,能與官家一起,實是妙真之幸,對不住之話,從何談起!”
趙與莒心中一暖,全天下人都不理解他甚至可能反對他,他身後地這兩個女子卻不會反對他!
“妙真,此間事罷之後,你便回流求省親,好生玩上一段時間……嗯,後宮裡新進的那些宮女,你把那些姿色尚可的全帶到流求去。”趙與莒振作起來,他站起身:“也帶著你那閨友蘇穗,她前些時日才答應嫁與廣梁,聽廣梁說她是個喜歡作媒的性子,咱們義學少年中尚未娶妻的,讓她將這些宮女介紹給他們認識。”
聽得趙與莒這番話,韓妤咬著嘴巴偷笑起來。
楊妙真或許還不太清楚,她卻是再清楚不過地,眾臣選出這些家世又好、又有才藝地少女入宮,為地便是分楊妙真與她之寵,可是天子卻轉手將這些少女分給義學少年雖然未必能全部成全,但只要其中有個一對兩對,便可以讓那些百官眾臣面如豬肝了。
而且,趙與莒此舉對於提高義學少年地位極有幫助,雖說以前義學少年只是他家僮僕,但他如今是天子,義學少年是流求地方上地官吏,配這些世家之女,雖說還有些勉強,但也不是絕對不可能。透過這種聯姻,義學少年便可更容易地為官僚士大夫階層所接納。
抱劍營諸坊,為臨安著名的***之所,此處原是尋花問柳之地,故此鶯鶯燕燕之聲不絕。只不過現在天色還早,還不是小姐們做生意的時刻,故此個把人在街巷中穿行時,並無人覺。
這個行走之人一身青衣,頭上戴著來自流求的大棉帽子,帽子的兩側耳翅被他拉了下來,看似護住耳朵,實際卻將他整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他看著周遭,未曾覺有人跟蹤,便閃入一處小巷,拐了兩拐,自一扇虛掩著的門進了座小院子。
小院之中,十餘個人正圍著炭火在喝酒。雖然都是精悍的壯漢,卻沒有一人出聲,除卻一個漢子外,其餘人面色都有些緊張。
見著那青衣棉帽之人,那個鎮定自若的漢子站起身來:“先生來了!”
“諸位可準備好了?”青衣棉帽之人微微點頭,然後沉聲問道,他地聲音從棉帽後傳出來,顯得有些沉悶。
“早準備好了,外頭鬧得如何?”為的漢子笑道。“極好,太學生正在趕往皇宮,各處已有放火搶掠之事,只是崔與之下令兵部不得使一兵一卒上街,想要縱兵起亂是不成的了。”
“這位崔相公倒是個人物,知道此時兵出不得也。”那為的漢子聞言愕然:“既是如此,只怕事情不諧了。”
“還有一時機。”那青衣棉帽之人冷笑了一聲:“擒賊擒王,只需除了昏君,自是還我大宋朗朗乾坤。”
“先生說如何做便是。”為漢子凜然道:“我身受先生救命之恩,這些都是我最親近的兄弟,必願為先生效死。”
青衣棉帽之人掃視眾人一眼,果然見著這些人雖然面露緊張之色,卻都帶著濃烈的煞氣,不少人還獰笑起來。他自袖中掏出一副圖來,將圖展開之後,他指著道:“這是皇宮之圖,此處為武庫,此住為天子所居的福寧宮。如今臨安四處有事,殿前司、侍衛司人手也被抽調,故此宮中人手不足,你們只需在武庫左近放火,將宮中人手引開,然後再突入福寧宮,殺了那昏君,大事便定矣。”
為的漢子細細看了那圖,略有些遲疑:“只我這十餘人,怕是不夠。”
“無需硬殺,火起之後,你們著殿前司服飾,乘亂混入福寧宮。得手之後,再去救火,此時宮中必是亂作一團,你們再自武庫處遁走,自西南方向進入鳳凰山,借山林掩護,必可脫身。”
“果然好計。”為漢子大喜,以拳砸掌道:“那便依先生之言了!”
“小心,保重,諸位要留得性命,日後富貴不可限量,若是不幸失手……”
“先生只管放心,若是失手,自是有死無生,總不能活著連累父母家人。”為的漢子看了眾人一眼:“若是我失手,家人便託與諸位兄弟了,若是諸位兄弟中有人失手,也勿擔憂家人。”
“自當如兄長所言!”那些漢子都道。( )
一七六、國子監前攔國子
“便是如此,還有誰要與我說理的?”
陳安平揮動著拳頭,他與石良、李石三人,都是鼻青面腫,卻一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