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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遠人自服,天子深得其中三昧矣。”

孟希聲卻搖頭道:“史老先生,若僅是如此,便不會有高郎步港了。那可是我大宋水師驅逐大食奸商之後奪來地。魏徵所言,雖說也不見得太錯,但終究是消極了些,如今我大宋國勢蒸蒸日上,百萬虎賁之士,億兆勤勉之民,豈可文恬武嬉坐等遠人來朝?我華夏之槍炮,自當為我華夏之犁鏵開壤,大宋之士子。*****自當為我先賢之學說傳道。”

史彌遠笑而不語,懶得與他爭執。又將話題轉到了其餘話題之上。

從慶元府至臨安,也不過是**個鐘點的事情,他們聊了會兒,史彌遠露出倦意,孟希聲便起身告辭。一夜無話,子夜一點時分,火車抵達臨安站,雖然天色尚是全黑,不過車站站臺處的汽燈點著了,他們這時抵達。自然是出不了車站的。先得在車站中地館驛歇下,若是想省錢。也可以在車站的候車站眯上半宿。

原本隨著史彌遠的軍情司的人為他在館聖裡要了一間最底的屋子,但史彌遠得知之後執意要換到最高層。這家車站內的館驛最高層是五層,鋼筋混凝土結構下,正好將遠近景色盡收眼底,只是對史彌遠這般年紀地人來說,爬起樓來有幾分艱難。

待得天光大亮時,史彌遠如同在流求時一樣,用了抽水馬桶,在陽臺之上站立良久。火車站在原先地武林坊,他所處的頂層比起臨安城牆都要高上幾分,雖然是鋼筋混凝土結構,外觀上卻還是儘可能保持著臨安古建築風格。從此處望去,向北可以看到城牆外地樓宇工廠,不少工廠的鍋爐正在冒煙,看上去倒象是炊煙冉冉而起。在城牆之內,仍是飛簷斗拱畫閣樓臺,原先靠著城牆一圈地貧苦人家的破爛屋子,如今被拆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富商巨賈與高官顯貴擴大的園林。

變化最大地是街道,原先除了御街之外,臨安城中的街道都很狹窄,便是御街,也與汴梁的御街不可同日而語。不過現在則不然,隨著貧民搬遷至距離工廠更近的城牆之外,大規模的道路規劃與建設使得臨安的街道有了極大的改變。道路更直、更寬且不去說,道路兩側的綠化隔離,將馬車道與人行道分隔開來,並且在許多稍寬敞的地方,都留有街邊花園,或是一眼活泉,或是一座小亭,總離不開綠色。雖然是年底地冬天,草木凋零,可在高處望去,還是讓人覺得春景常駐。

史彌遠默然無語,若說收復中原是天子的武功,那麼眼前這座美麗地城市那便是天子的文治了。

史彌遠回到臨安的事情,只有趙與莒和崔與之知道,史彌遠自家也甚為謹慎,在向皇帝稟報已經到了臨安之後,便守在館驛之中寸步不出。趙與莒得到軍情司的報告後心中也甚是欣慰,史彌遠在扶他上位上畢竟立了功勞,很多趙與莒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史彌遠都代勞了,他對於大宋是有大過的,但對於趙與莒個人而言,他又是有功的,他能夠有自知之明,不再興風作浪,那麼趙與莒也就可以保他一個善終。

一晃眼便是半個月過去,年關已過,史彌遠卻始終未曾得到天子接見的訊息,饒是他這些年來在流求磨得耐性十足,卻也禁不住有些狐疑。自己原本只是乞求歸鄉養老,天子卻把自己召京中,可入京半個多月,卻又不見自己,天子心中究竟想如何安置自己?

炎黃七年春節的夜晚,臨安城中金吾不禁,鞭炮聲連綿不絕,焰火經夜,臨安城的上空有如白晝,史彌遠看到不只一個地方冒起了火光,水龍隊尖銳地哨聲也四處響起。喜慶雖然帶來了熱鬧,但也帶來了比平時更多數倍地火災,好在臨安府應對及時,水龍隊沒有放假,又加調差役,這才將火災迅撲滅,未曾釀成大禍。

火車站倒是安靜了下來,不再復往日的喧鬧,便是火車站地差役,除了少數值班的外,也大多回家過年去了。史彌遠站在陽臺前,望著臨安城的萬家燈火,他一人呆立許久,只覺得身心俱疲。在官場上浮沉掙扎了五六十年,落到最後,卻是一個人在黑夜中面對繁華:熱鬧是別人的,而他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得有人敲他的房門。

史彌遠心中一動,不待他招呼,軍情司的人便去開了門,然後怔了怔,轉頭對史彌遠道:“史老先生,有人來訪。”

來拜訪史彌遠的是個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人物:崔與之。

崔與之怕冷,故此身上穿得厚厚的,體態顯得有些臃腫,因為剛爬了五層樓,他累得氣喘吁吁,被幾個親隨扶著,與史彌遠的氣定神閒相比,就顯得有些狼狽了。史彌遠與他相識,但多年未曾見過面,初見時還未認出來,崔與之緩過氣來才道:“老朽崔與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