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豁難填是也。平章身負天子信重,都督天下軍務,萬望謹慎,勿令蒙胡有可乘之機,我大金得假道之譏也。”
“下官世代累負國恩,唯盡精忠之赤以報,當再督勵三軍,以眾攻敵,若得天幸,破城而還,再受教於平章之前。”
寫完之後,他喚來一個親兵,將那信件給他:“將此信送與完顏合達平章。”
與完顏陳和尚一樣,伊喇布哈也是完顏合達舊部眾,雖然不如完顏陳和尚驍勇,但臨陣嚴整不苛,也算是金國名將了。
此次奉命為伐宋前鋒,在他內心深處是十分不情願的,在他看來,宋國國勢兵力之強,便是合金國與蒙元之力,也未必能與之抗衡,故此,伊喇布哈雖是支援與蒙元結盟,但不支援主動與破壞與宋國的同盟攻伐宋國。他以為弱國對強國,應該以守為主,否則便是智謀之士有如孔明,勇武之將勝過關張,也只是空耗國力禍害百姓罷了。但是完顏守緒定下這勝負一搏的戰略,便不是他這等身份可以逆轉地,他能做地只能是儘可能為金國取得勝利。
派走使之後,伊喇布哈嘆息了兩聲,突然聽得帳外護衛喝斥道:“大帥有事。不得擅
伊喇布哈眉頭一皺,還沒站起來喝問,便聽得兵刃聲響,接著那大鬍子地大漢快步行了進來,他飽睡一夜,故此神采奕奕。見著伊喇布哈便喝問道:“為何不繼續攻城?”
“貴使只管高臥便是,軍中行營陣仗,些許小事,不勞貴使過問。”伊喇布哈冷冷地回答。
儘管一夜激戰,所損失多是裹挾來地百姓,金國精兵並未損筋動骨,但伊喇布哈明白,驅使本國百姓送死,實是自殘之舉。若不是被這蒙元使逼迫過甚。他根本不會採用這等方法。加之蒙元使狂悖無禮,目空一切,故此伊喇布哈對他也就非常冷淡。
“我們早有盟約。你負責將宋人趕出來,我負責收拾宋人。”蒙元那個使譏笑道:“打了一夜,除去一地屍體外,竟然連塊城磚都未取下來,無怪乎貴國天子被稱為大宋地兒皇帝了。”
“你蒙元大汗鐵木真的無頭屍骸尚在臨安,你有何面目在本帥面前大言不慚?”伊喇布哈額頭青筋直冒,這惡語險些便要脫口而出,但念及完顏合達的再三交待,他又忍了下來。
他也不理會那使。快步出了營帳,那蒙元使冷笑了聲,跟在他身後出來。
待早餐畢後,伊喇布哈再度下令道:“列陣,準備攻城……”
然而他地命令才傳下去,金軍陣中忽然一陣騷動,緊接著,喝罵聲從前方響起,那些苦戰一夜的百姓。如今都精疲力竭,任金軍軍官如何鞭打踢罵,就是賴在火堆之旁不肯起身。
“哼哼,果然盡是些廢物。”蒙元的使聲在伊喇布哈身後冷嘲熱諷道。
“為何事?”見旗牌官匆匆來報,伊喇布哈沉著臉問道。
“百姓只道力竭不堪再戰,他們還說……上前也是死,抗令也是死,倒不如抗令而死,總勝過死在宋人火炮之下。”
“告訴他們。上前死的只是他一個。若是抗令死的便是他一家。”伊喇布哈瞅了蒙元使一眼:“你們將百姓家屬驅至何處了?”
“哈哈,此事你休管。”蒙元使狂笑道。
事實上。這些金國百姓地家屬並不在伊喇布哈控制之下,蒙元把人要去,只說是要充作夫子挑夫,為他們運送後勤輜得。但蒙胡哪有什麼後勤輜得,無非是他們一路而來,自金國境內擄掠搶得地財物罷了。想到自己還得讓百姓替搶走他們財產的強盜效力,伊喇布哈心中便覺得噁心,但是他對此毫無辦法,因為蒙元使說得明明白白,若他不交出這些家屬效力,那蒙元便要自己去抓人了。
“中原原本便殘破,如今更是如同水洗一般,但願奪下徐州之後能自宋國府庫中獲取補償,若不如此,這仗還未打完,士卒和百姓只怕要先餓死了……”伊喇布哈心中想。要安穩住那些百姓,只靠威嚇還不夠,總得讓他們見著家人才成,故此,他又對蒙元使道:“請貴軍送來些許百姓家屬,見著家屬親族,他們才肯乖乖打仗。”
“休想。”那蒙元使一口拒絕:“既是獻給我大元的驅口,哪裡還有還給你的道理!”
“驅口?獻給?”伊喇布哈大怒:“分明是借與你等拖運後勤的,哪裡是獻給你等為奴的?蒙韃,你既不以二國聯手大業為得,本帥為何就要忍?來人,將這狂悖蒙胡殺了,將績給孛魯送去,只道此人無禮!”
他這一聲令下,早按捺不住的金國武士立刻擁上來,那蒙元使瞠目結舌,不曾想一向以來對他忍了再忍的伊喇布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