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閒不住,總弄出些花樣來讓宮中的內侍宮女動起來,但他又成熟穩重,處理政事時甚少有剛愎固執之時。
雖然入宮之後也看過許多書,可到現在,周淑娘還是看不明白自己侍奉的這位天子。
當趙與莒到了兵部軍事參贊署時,現兵部尚書趙善湘已經在那兒了,他面色很是不善,與一般軍中老將站在大地圖上吵吵嚷嚷。李鄴也站在一旁,雖然他戰功赫赫,可是在這裡只算小字輩,故此笑的時候多,卻不怎麼說話。
趙與莒進來時,眾將都是一愣,但立刻站起身來行禮。*****
“趙卿,這邊倒是熱鬧,為何如此?”趙與莒笑著問道。
趙善湘面色不豫,他指著徐州與荊襄:“李鄴、孟珙、扈世達等人搞出個新的蒙胡戰術,臣以為極有可能,故此召軍中眾將來議一議。”
趙與莒聽得這三個名字,象李鄴望了眼,李鄴低下頭,不太敢看他。趙與莒哼了聲,知道這是李鄴的小把戲,也不與他計較,只是來到地圖前:“趙卿與朕說說,有何種新的戰術?”
“蒙胡與金國兵合一處,猛攻徐州或荊襄。”趙善湘拿起一根棍子指著這兩個地方:“蒙胡自金國境內渡黃河,然後靠著馬匹多度快的優勢,迅向我大宋邊境轉移,若是……”
“等一下。”趙與莒揮了揮手,盯緊了地圖,然後看向縮在這間衙署一角的幾個年輕人:“計算一下,若是蒙胡十一月十五日自此處渡河,大概須要多少日能到……”
他目光閃了閃,然後指向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青龍堡?”
“徐州?”趙善湘吸了口冷氣,他知道趙與莒有秘密地情報系統,而趙與莒既然說是青龍堡,那必然有一些蛛絲螞跡。
“朕想來,拖雷這個人心志高遠,鐵木真死後,他與諸兄雖是分家,只怕還是想一統蒙胡諸部地,如何能在蒙胡諸部中揚威?除去奪回鐵木真的屍骸之外,最好地便是在鐵木真曾吃過敗仗的徐州打一場勝仗了。”見那幾個年輕人用算籌開始飛快地運算,趙與莒平靜地對趙善湘道:“況且我們種種作態,雖然可以迷惑蒙胡與金國細作一時,豈能瞞住長久?特別是徐州,金人、蒙胡便是不知道朕在此處囤積了大量物資軍械糧餉,也知道這幾年徐州富庶不比往常,奪下徐州,便可支撐他們繼續打下去。而且今年天氣大寒,長江未曾封凍,淮河以北卻盡數凍住,打荊襄我大宋水師隨時可以支援接應,打徐州則不虞我大宋水師……”
這些都是他剛才在來地路上想到的。趙善湘聽了頻頻點頭,趙與莒還未算完,那邊幾個年輕人喊了出來:“陛下。五日,既不影響作戰,又能保持高。須得五日可以到達!”
“五日……”趙與莒閉上眼,十一月十五日到今天。正好是五日。
“那麼,此時青龍堡外應該開戰了吧,秦大石按著原先計劃,一但開戰,堅守青龍堡三日。等待百姓居民都撤走之後,再退回徐州。藉著徐州的堅城與物資固守,消耗金國地銳氣,等待蒙胡的動作再做下一步決斷。”趙與莒心中想:“只是這次蒙胡與金國聯手攻徐州……他能否反應過來?”
他心中甚為懊惱,不應為著佔得大義名分便放棄主動攻擊的先手,若是他拼著損傷自己在大宋地人望,拼著金國部分百姓的牴觸,搶在金國之前便動攻擊地話,或許便不必冒這般險。雖然他深信,自己肯定能獲勝,可是這次。只怕代價會不小。
看來一昧的仁厚……未必就是長處啊。
趙與莒的懊惱並不能改變什麼。當那些軍事參贊署的年輕參贊算出蒙胡的進展度時,秦大石千里鏡地視線裡。終於看到了金國人。地平線上出現的金國人至少有數萬,他們一聲不響,緩緩向邊牆這邊移動,邊牆很快被他們推倒,然後他們再度集結,整隊,帶著一種絕望地氣勢,向青龍堡逼了過來。*****
秦大石吸了口氣,這些金國人沒有騎兵,連一個騎馬的都沒有,也沒有器械,手中只有簡陋的武器,甚至還有鋤頭、柴刀。或許幾天前,他們還是百姓,還掙扎著過著奄奄一息的生計,但現在,他們卻象是一群行屍走肉般,來到宋國的疆土之上,等待著不可抗拒的死亡命運。
千里鏡向金人身後移動,然後秦大石終於看到了金國的正規部隊。在與蒙胡的交戰中,金國最精銳的花帽軍早就覆滅,如今這支部隊,看上去士氣很高,推進時不急不徐,顯得其中成員大多數都是有經驗的老兵。他們與前面地那些驅趕而來地百姓保持著距離,兩側有馬隊護著兩翼,這使得他們既不必擔心驅趕來的百姓逃跑潰散,又不必害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