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漢中軍區就面臨著金國和夏國的兩路威脅,只能憑藉地利守之。
趙與莒看來看去,正待說話的時候,李鄴突然道:“啟奏陛下。臣等有一策!”
方才李鄴與李雲睿、孟珙、扈世達、李一撾五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好一會兒,如今終於拿出了結果。趙與莒示意他說出來,朝中的宿將們也都又是嫉妒又羨慕地望著這個小子,畢竟這小子立下了國朝少有的武勳,而今又奇思妙謀不斷。
“這是景文想出來的。”李鄴說了一句,看了趙與莒一眼,趙與莒示意還是由他說,他才指著臨安道:“如今我們不是無兵可調,關鍵是時間。無論是調荊襄軍區還是兩淮軍區的兵將。都需要時間。臣等方才託參贊署的參贊們算過,調兵所需時間最短的是這裡。”
他指地地方卻是大名府。
論及遠近。大名府算是除漢中外最遠的了,從這調忠義軍,訊息也只會比漢中快點傳到罷了。若不是李鄴戰功赫赫,只怕立刻要被人喝斥了,趙與莒卻揚了揚眉,淡淡地催促道:“繼續說。”
“自臨安乘列車去華亭,再從華亭乘最快的蒸汽船趕往河北東路,於此地上岸換馬,三日夜後,陛下御旨可達大名府。陛下不用調忠義軍,只調前些時日暗中運往大名地三千近衛軍老兵與六千忠衛軍回援即可。”李鄴指著大名府東南的陽穀,趙與莒明白他的意思,那三千近衛軍與六千忠衛軍,特別是三千近衛軍是回流求換裝整編過的最精銳部隊,原本是留在陽穀準備給蒙胡一個“驚喜”的,現在只能動用他們了。
“臣等計算過,若是現在派出欽使,七日後這九千人便可到徐州。”李鄴又補充道。
“七日……”
趙與莒抱著手,面色平靜,這個時間不算長,七天而矣,這九千人雖是不多,可那三千流求整訓換裝後的近衛軍卻是這個時代最強悍的軍隊,他們在守城時完全可以抵三萬乃至更多人使用。
“李鄴,朕命你為欽使,立刻去華亭,調江南製造局任意一條……不,為萬一起見,調二條快船趕往河北東路。”趙與莒想到此處下令道。
“是!”
“孟珙,朕命你為欽使,立刻去襄陽,傳朕旨意,即刻北進南陽,你便留在軍中效力。”
“是!”
“扈世達,朕命你為欽使前往楚州,令真德秀守住淮西,接應徐州,不可輕舉妄動。”
“是!”
隨著趙與莒一聲聲令下,接到命令的李鄴、孟珙、扈世達都是眉飛色舞,只有李雲睿頗有些悻悻然。
身邊近衛軍兩大參領,他竟然從未親自指揮過作戰,這實在是他的恨事。( )
二六九、流不盡之兄弟血
夜深沉。
因為前些時日下了場小雪的緣故,青龍堡周圍還是積了雪,故此雖是夜晚,卻並非伸手不見五指。
在離青龍堡四里左右的地方,更是火光通明,金人將他們能拆的能砍的都弄了過來,燒成大堆的火,遠遠看去,倒也顯得甚為熱鬧。
不過白天的事情,卻讓金國人高興不起來,雖然也是人聲鼎沸,更多的是罵娘和竊竊私語聲。那些沒有帳篷的金人,圍在火堆邊,你擠擠我我擠擠你,靠這種方式取暖。饒是如此,他們對著火的一面烤得流汗,揹著火的一面卻凍得起了雞皮疙瘩。
伊喇布哈端坐在中軍帳裡,聽得四方傳來的竊竊私語聲,心中不禁煩躁不安。他原是完顏合達的副手,也是這次東征的金國主將,他算是知兵善戰的,可是如今卻也有些一籌莫展。
因為如何交戰完全不由他決定,而是由坐在他面前的那個大鬍子的傢伙來決定,他只是人名義上的主帥罷了。
帥帳的地上為了防止寒氣,鋪上了厚厚的毛毯,那大鬍子一邊飲酒一邊餘睨伊喇布哈,神情甚為倨傲。但伊喇布哈始終端坐默然,既不諂事,也不理睬,彷彿他不存在一般。雖然伊喇布哈心中也甚為焦急,但不敢在這大鬍子面前失了顏面,故此才強自鎮定“時間差不多了。”
大鬍子掏出一塊懷錶,看了看時間,然後將酒杯擲在地上:“伊喇布哈,下令攻城吧!”
伊喇布哈卻不為所動,只是抬起眼來看了大鬍子一眼:“貴國只是遣你為使,交涉兩軍合作之事,卻不是讓你來對本帥呼喝命令,你這般無禮,原該砍下你的頭顱送與拖雷汗王,只是念在兩國聯軍的份上。我才放過你。”
聽得伊喇布哈這番話,那大鬍子哈哈大笑起來,沒有絲毫懼色:“叫得響有什麼用,若無需我們大元勇士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