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成效,輪渡已經可以開到孟津,從孟津上岸後再轉乘馬車去洛陽,或北上過河去河東。三位妙筆中一個隨同他前往汴梁,在汴梁中轉文章訊息,另兩位則坐鎮臨安,輪流值守,文章一到,立刻開始見報。
分好工之後,饒祥立刻遣人去買車票,自己回家收拾行囊,他們是早上七時做出決斷,到得上午十時,便已經準備就緒。前往徐州的列車隔兩天方有一趟,這一天正是其時,他二人帶著兩個伴當,買的自然是臥鋪,當他們進了那臥鋪車廂時,才放下行李,便聽得有人驚呼了一聲。
饒祥回頭去看,恰好與鄧若水打了個照面,驚呼的便是鄧若水身邊的吳文英,他也認識饒祥,故此才會如此吃驚。
鄧若水倒是面不改色,只微微一笑而已。( )
三零八、功勳
事實上,嗅到了源自京西行省與河東行省的血腥味的鯊魚,遠不只鄧若水與饒祥二人。四月十九日開始,汴梁的報紙《東京夢華》便搶先刊出了他們對此事的追蹤報道,而此時鄧若水與饒祥還在艱苦的查問之中。他們在查問時遇到的阻力之在,饒是有朝廷派出的調查組為他們後盾,他讓他們吃不消,鄧若水被人打傷,饒祥更是被投入大牢之中,若不是這時鄧若水聞訊找人營救,只怕也要被押送到哪個黑煤窯裡挖煤了。
隨後而來的報道因為有這些不惜性命前去查問的儒生而更為精彩生動,這些人都有一杆妙筆,寫起文章來如天花亂墜,而且隨著報業的展,他們已經總結出一套面對最多人的報道方式,既不是那種四駢八驪的賦,也不是那種引經據典的論,而是最單純的口語白話。這並非趙與莒所促成的,完全是這個時代自展的產物,當趙與莒覺報紙上這樣簡單通俗的文章時,很是感慨了一番。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主要注意力已經轉到了北方的戰事上來。
炎黃七年四月初二,駐守在大名府的河北軍區都督府下達了出兵的命令,名義上進軍的大元帥是彭義斌,實際上是由副都督李雲睿指揮。在一連串的邊境小規模衝突之後,宋軍將蒙元迫得退守燕京,整個燕京以南的部分,包括直沽寨的大部分,都為宋軍所收復。
經過數年的磨練,李雲睿成熟了許多,象所有近衛軍一樣,他不留鬍鬚,穿著近衛軍的制服,行動乾脆利落。他尚未成親,因為是天子近臣的緣故,向來是臨安城一些武官推銷自家女兒的目標,據說最多一次。他不得不連線著推辭了六份請柬。因為年紀已經三十,就連趙與莒也不只一次過問這個事情,不過每次都被他婉言推辭。
“蒙元未滅,何以家為。”
聽著李一撾在耳邊嘮叨,李雲睿笑了笑,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景文。你這話我真不愛聽,我早就成了家,莫非就是胸無大志?”李一撾憤憤然地道。
“莫非不是?”李雲睿反問道。
這讓李一撾啞口無言,本來按他的資歷,他如今便是不能象李鄴、李雲睿一般升為副都統,可也應該能混一個正參領,但是因為臺莊戰後幾次大戰他都沒有參與,而是窩在臨安陪老婆孩子,所以他到現在的軍銜還是炮兵副參領。雖然別人稱他官銜時還是稱“參領”,可他自己心中明白,王啟年這樣的正參領都將他甩在了後頭。
這也是他隔了數年之後。再次主動向趙與莒請戰地原因,同儕們在戰場之上的功名勳業,讓他那顆原本冷確的心再度燃燒起來,而織娘為他生了兩子,他後繼有人,為兒子們博個封蔭,就成了他新的動力。
“罷了罷了。當初一步走錯。如今你們個個都嘲笑我。”李一撾嘆了口氣。然後又眉開眼笑:“不過。我大爆仗算是體驗到了天倫之樂。你不知我那兩小子有多惹人疼。上回官家都讚了他……”
“不就是官家抱你家小子時。你家小子在龍袍上撒了泡尿。官家說他膽大麼?”李雲睿冷哼了一聲。他最不耐煩地便是李一撾拿兩個兒子在他面前炫耀。對於一個還未成家地而立男子來說。這實在是件非常讓他憤怒地事情:“我都聽你吹噓過一百六十九次了。你小子還是想想如何升官吧。當初吳房那廝是你地部下。如今與你一樣。都是副參領……當初跟著你學習炮兵戰術地姜燁。如今也是協參領。離你這個副參領。只有一步之遙了!”
姜燁升職較慢。原因是他長期駐防耽羅威壓高麗。沒有撈著什麼戰功。而吳房則在忠衛軍中任副參領。至於曾在臺莊之戰中與李一撾並肩作戰地石大勺與宋思乙。因為在光復中原時立下地戰功。如今也是近衛軍地副參領。手中分別統領著一個混編營。各有一千六百人地兵力。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