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冷靜下來,趙與莒注意到一點,他的大臣們現在對新事物能給大宋帶來什麼“利益”明顯更感興趣,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一個蹦出來說那蒸汽機車不合“祖宗之法”。
想到這裡,趙與莒心中原本非常擔憂的一件事情便解決了。
他清楚記得,在他穿越而來的那個時空裡,中國剛開始修鐵路時,因為擔憂會“破壞風水”而廣遭反對,他也很擔心自己的鐵路也遭遇到類似的強力抵制,不過現在看來,至少官僚士大夫們對此並不是很抵制。
“陛下,這乃大善之事,若真如此,不唯要修到華亭府,到成都府、襄陽府、徐州府,都須修才是!”
第一個出來的人是葛洪,他說的話也讓趙與莒嚇一大跳,他只想修一條去華亭府地鐵路,一則是試驗性質,二則積累經驗,三則因為他知道華亭府將來會有多麼重要。可是葛洪直接便提出要修四條,其中到成都地鐵路,趙與莒相信再過十年也未必能積累起那樣的技術。
“臣以為還有到泉州、廣州。”第二個出來支援地是喬行簡,身為工部尚書,他多少有些不自在,因為那位名義上的助手工部侍郎蕭伯朗,他還從未見過,而蕭伯朗明的這些東西,天子也比他這個主官知道得更早。
宋人遠比後人想象的要開放,他們在制度上或會保守些,但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有對這新事物能帶來的好處,態度遠比趙與莒想象中的要務實。若是真能如天子所說有那等奇效,那就意味著大宋對於邊疆地區的控制力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而且對於民力的節省也足以在歷史之上留下“仁政”的美名。這個時候只要腦子裡不是太過蠢笨,都不會逆勢而為,要故意去與天子唱反調,若是想抨擊天子以邀名,倒不如抓著天子後宮至今尚且空虛之事來。
“若能使得我大宋各州府都通此路,那更好不過。”又有臣子提出來。
趙與莒現,自己竟然成了大慶殿中最保守之人了。
“眾卿一片為民之心,朕很是欣慰。”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後,趙與莒徐徐說道:“在流求,這蒸汽機車行使在鐵軌之上,故又稱之為鐵路。整個道路鋪設,須耗費大量鐵軌、礫石、枕木,絕非一朝一夕事情,也不可能鋪至全國。而且穿山過河,還有許多問題須待解決,故此,朕想先在臨安、華亭之間建上一條,若是能在二年之內完工,到時朕與眾卿一起親自去體驗一番,再決定是否在我大宋全境推廣,如何?”( )
二四五、溫情鄉里聞獻捷
從技術上說,目前大宋已經完成了製造鐵路的技術儲備,制約鐵路展的唯有一事,那便是鋼材產量。
鐵軌需要大量鋼材,機車需要大量鋼材,而大宋目前的冶鐵鍊鋼主要靠流求、徐州這兩個冶鐵中心。受鐵礦石產量的限制,這兩處的產量都相當有限,目前來看,解決這一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將馬鞍山的鐵礦開出來。
開馬鞍山的鐵礦,就必須另尋煤礦,只靠徐州的煤,不僅路途較遠,供給量也有所不足,正好孟希聲的報告中說得明白,徐州目前吸納的人力已經接近飽和,需要再覓地建造新的煤城。
最後的地方當然是壽春,將壽春的煤、馬鞍山的鐵礦運至建康府,相隔並不遙遠,而且大多數地方有水道相連,所不通也可以人工挖掘。
下朝之後,趙與莒仍然帶著好心情回到自己的寢宮。
如今大宋朝政平穩,各種政事都有專員處置,他反倒清閒起來。每日除去在後宮中逗弄那些小宮女,便是書寫一些今後大宋科技的展方向。隨著流求研究院那些求知若渴的青年研究員的成長,趙與莒已經明顯現自己的小冊子無法更好地指導他們了。
有許多實驗研究,若是他能在場指導,便可以減少許多彎路,至少會減少一些因為不規範的操作而導致的損傷。
但從目前來看,趙與莒暫時還不想將研究院搬到臨安來,研究院的人員太寶貴,他不敢冒這個風險只要任何一個人拒絕不了臨安城各種力量的收買。對於他來說都是重大地損失。
事實上這些年輕人,不可能能夠拒絕外界的誘惑,金錢倒還罷了,美色,權勢,親情,這些都是他們無法抗拒的。趙與莒不希望他們把太多精力用在這些方面,而希望至少在培養出更多的研究員之前,他們心志能專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喚了一聲。趙與莒初時沒有注意,只是嗯道:“有什麼事?”
半晌卻沒有得到謝道清的回答,趙與莒抬起臉來。看到的是謝道清清澈如水的眼眸。
這個時候,趙與莒猛然覺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