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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陳兄,他得了這塊地的地契,有官府開的契書,無論是從法從理上,都……”李楚雄有些猶豫,從讀書人的角度來看,他很是同情這些要失去自己的房屋和產業的百姓,但從一個地主的角度來看,他又覺得冷子強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什麼錯誤。

“我知道,他做得漂亮,從法從理上都佔了優去,只不過這天下除了法理之外,總得還有些其餘地東西!”陳安平站住腳:“當初我在臨安太學門口,三個人阻住近百人,後來在群英會中與你不打不相識,再後來被天子勒令閉門思過苦讀,為地便是這些其餘的東西!”

胡福郎聽得這句話,立刻明白了這人是誰,他在臨安城中交遊甚廣,也知過陳安平地名頭,不由得停住腳步。

這廝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他與那趙景雲一般,可都能直接向天子上奏摺!

想到這裡,胡福郎心中隱約有些不安,聽他口氣,便是為了冷子強所說地金陵大學外的那塊地在打抱不平,若是他為此上奏天子,天子徹查此事,自家孩兒又好死不活地這時湊上來……

一念及此,胡福郎只覺得冷汗汩汩而出。

自己方才做的是什麼事情!以自己與天子的關係,若是想為兒子討個出身,原本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只不過不想以這小事去傷了天子對自己的重視罷了。可若是讓天子知道自家孩兒捲進這種事情當中,反倒會惹得天子生疑!

他這邊冷汗如漿,那邊冷子強卻不曾注意,陳安平的名頭在臨安太學生中極響,但在這金陵,卻還過是一個無名之輩,雖然看他衣著,是金陵大學的教授先生,但冷子強並不太放在心上。

冷子強讓手下的潑皮閒漢們對金陵大學的先生禮敬有加,無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當下他輕輕一哂:“這位先生請了。”

陳安平正義憤間,突然聽得有人與自己招呼,再轉過頭來看,卻是個完全不認識的,看衣著甚為華麗,象是商賈一流,他雖然不歧視商賈,但對於這種暴戶習氣重的商賈,卻是半點好感都無。

“有何事?”陳安平沉聲問道。

“小人方才聽得先生說這天下除了法理之外還有其它東西,不知道這其它東西究竟是什麼?”冷子強不慌不忙地拱了拱手,面上還笑嘻嘻的:“小人愚陋,請先生教我!”

“天理,公道,人心!”陳安平面上嚴肅,將六個字吐得清楚無比。

“哈!”冷子強被他氣勢所迫,先是怔了下,然後反應過來,噗的一笑:“這些算是什麼,莫非先生以為在金陵大學外建那些新樓,便違背了天理公道人心?”

“正是!”陳安平道。

“小人見識卻與先生不同,在金陵大學外建那些新樓,正是順天理、印公道、證人心之舉。”冷子強淡淡一笑:“學府之內,乃清靜研修之地,若是外頭任那些販夫走卒往來招搖,那學府中的莘莘學子,如何還能靜下心來讀書?故此建高樓,驅小人,正合人心。生意之事,買賣之舉,你情我願,覺得價高便可不買,又沒人拿刀逼著你掏錢,旁人花三萬貫買得樓房,若是給那些小人三千貫買了,對於花三萬貫的豈不是不公平?故此高價賣房,願來買,正印公道。當今智學為顯學,智學之道,小人雖是商賈,卻也知道其中有經濟一科,那經濟一科中,便有優勝而劣汰弱肉而強食之律,此為天理。如今天子寬厚,允許民間自擇百業,官府清明,諸多關卡一律減免,此等大好時機之下,尚不能家治富,便是天生之劣弱,將之從城中寶地遷出,正是順天理之舉!”

陳安平聽得他侃侃而談,嘴中每一句都有道理,可連在一塊兒,卻就不象是人話,特別是聽他提到經濟學科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學的經濟學科,豈是被這一知半解的小人如此誤讀的!

“你是何人?”陳安平不怒反笑,大聲問道。

注1:有關金陵市民構成,參考了《上海史》中上海市民階層形成的記載。

注2:有關因為土地開而失去家園的事情,區區參照的是《工業革命史》中有關羊吃人的記載,與當前時事無干,特此宣告,如讀要對號入座,那是讀之事,作不承擔任何後果,謝絕跨省追捕,嘿嘿。( )

三三二、書生豈只有意氣

“區區便是方才先生所說的冷子強。(提供最新章節閱讀》”

冷子強面上仍舊是一團和氣,面上的笑也絲毫不見少,但周圍的人卻都吸了口冷氣。

與一般的暴戶不同,冷子強其人甚為低調,雖然家資半城,卻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他。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