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知道趨利避害。”
“即便她沒走,後家嫡系只有後丹天一人,她知道該如何取捨。反倒是你們,徐巍,你一直是門派的希望,我、你父親,掌門,對你給予了多大的厚望?還有殊寒你可是老祖的嫡親曾孫,居然為了外人的幾句讒言,就懷疑起老祖來?你們可知,老祖若是知曉,該有多麼傷心?”
先是用靜兒的性命威逼,如若不從,靜兒小命難保;而後,指明瞭當日去九幽的人,哪怕是端木世家、後家的子孫,也得對此事閉口,不會宣揚;最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幾種軟硬兼施的手段下來,晏冰能怎樣?
就算是徐巍,雖然恨不能一掌將那張可恨的臉打個稀巴爛,但想到靜兒的如花笑靨,衝動的魚死網破的心思,就淡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馮長老深深的嘆口氣,額頭上幾道皺紋更加深了,彷彿不被後輩的理解讓他十分痛心,語氣蕭索的道,“你們兩人都是宗門的棟樑,撇開這個不談,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難道我會害了你們不成?
實在是因此事重大,而你們年輕氣盛,哪知道一旦被有心人傳揚出去,不啻於一場大地動到時候,對老祖、對宗門,乃至與對你們自身,都是巨大的傷害”
“……”
這話聽著,倒也有理。青雲門早不復曾經的仙道魁首、說一不二的地位,前有仙蒹星辰宗虎視眈眈,後有以端木、上官為主的世家群伺機而動,處境艱難。晏冰與徐巍,雖然不屑馮長老的為人,但他們對宗門的忠心,自不用多言。
過了半響,徐巍悠悠的嘆道,
“其實不用馮長老你多言,我和晏冰,身受宗門大恩……絕不會看著宗門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好、好。總算沒白疼你們。你們怨我不要緊,能分得請是非輕重就好。嗯,當日去九幽的人,端木、後家,不會多事。只有那嚴靜兄妹……你們可以讓她閉口的罷?”
不可以的話,是不是靜兒性命堪憂?
徐巍跟晏冰對視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馮長老鬆了口氣,兩個後輩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們的信譽,很放心。解開腰間一串鑰匙,丟在徐巍的手邊,
“待‘軟骨散’藥力過去,你們便出來吧再過兩日,就是馬彬武正式進入坐望山的大禮。少了你們觀禮,恐惹人議論猜疑。”
徐巍艱難的彎腰抓著那枚鑰匙,隨著他的晃動,鐵鏈發出咣噹的聲音,在安靜的囚室中顯得特別刺耳。
“子峰有件事不解,還請馮長老解惑。馮寶寶也是候選之一,而且他素來受寵,你怎不趁機把他推上去?反選了一無所長的馬彬武?”
馮長老正欲離開,聞言,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不管你們怎麼想,馬彬武確實比寶寶合適我知,驟然下手囚困你們,一定對我人品鄙薄不屑,但我馮敬對得起天地良心我這麼做,絕無一絲一毫的私心全為了宗門聲譽著想,為了老祖著想或許十多年後,你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
隨著聲音渺渺落下,馮敬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囚室內。
不知為何,他的背影給人的印象,如同一個走在狹窄陰暗路上的孤膽英雄,雖然秉承正義光輝的理念,卻行的是不見天日的手段。他無法獲得後輩的理解、支援,只有黯然、落寞的孤獨前行。
愣了一會兒,徐巍才恨恨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是為了宗門著想,那我成了什麼?難不成我與晏冰都成了危害宗門的敗類?”
不用多說了,他是無論如何,也弄不明白的
待過了兩刻鐘,藥力散了,徐巍迫不及待的用鑰匙開啟了寒鐵鎖鏈,又去幫晏冰。
晏冰依舊保持盤膝而坐的姿態,忽地抬眸,注視徐巍的目光中,飛快閃過一絲莫名神色。
近在尺咫,徐巍敏感的察覺到了異變。
他也抬頭,看著晏冰。
晏冰曾經是他的對手,一生註定的敵人——可被父親開導後,才知道晏冰也有可憐之處。九幽之後,他一直努力改善兩人的關係,就算做不到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做做朋友也好吧?
“你,喜歡?”
簡單的三個字,讓兩個同樣驕傲的男子,瞬間離得十萬八千里,再無“君子之交”的可能。
喜歡,當然是質問是不是喜歡靜兒?那個素衣翩然的女孩。
馮長老用靜兒來威脅晏冰,可以理解。可他怎麼知道徐巍也會就範?
他一定是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