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雪都是出自問仙宮,雖然鄙薄欒枳為人,但總不能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吧?想辦法迂迴警告靜兒姐妹,也就袖手不管了。
靜兒接了挑戰書,不顧星宗弟子好言相勸,淡笑一聲,飄然來到指定地點——紫霄山後的小鏡湖。
小鏡湖如一彎月牙兒繞在兩座青山之間,翠綠的湖水粼粼,被風吹皺了泛起陣陣漣漪。偶爾有幾隻小船、幾隻飛鳥,晃悠悠的盪漾飛翔與波濤之上,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可惜,站在湖邊的人,太煞風景。
欒枳倨傲蠻狠,大紅的披風在風中烈烈飛舞,兩道飛入鬢間的濃眉如利劍,陰冷的盯著靜兒雪白的身影,嘴角劃過一絲譏諷的笑。
“哼,算你識相若不來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
正面見欒枳此人,靜兒無悲無喜,只是打眼瞧了瞧,哦,就是這個人想要自己死啊
不同於她的鎮定,欒枳開始公開宣揚她的罪名——
“你屢次三番與我靜夏重孫女兒過不去,害得她在開靈堂受那五色塔激盪之苦,身心受傷。後來又因細故殺害史家閨女,本是閨中友人,卻心胸狹窄,處處與人為難。哼,那聞人家的千金,也是受你連累,與星宗韋昭和離……”
靜兒的眨眨眼,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一抹沖天的劍光,如白練刺破小鏡湖平靜的湖面。
落下的點點水珠兒,伴隨著極淡極淡的血色,隨後融化在湖水裡,再也看不分明。
……
“什麼?”
星辰大殿上的蒼穹頂,星光熠熠,射下如絲線般的星光,與地面的重重陣法相契合。燕崇宜、韋昭、星雨等人正在例行修煉,面色舒緩、心神投入的感悟星辰的奧秘,忽然聽得外面稟告,
“問仙宮,欒老前輩,向仙雲宗嚴靜姑娘,下了戰書,約戰午後,不死不休。”
“欒枳?他敢”
韋昭一動怒,頭頂的星辰光線立時亂了,連忙重新坐定,平息著呼吸。
燕崇宜也不快——在哪裡挑戰不行,非得在星宗地界?這欒枳還真以為怕了他不成?
星雨坐在星陣的最外圍,頭頂的星辰光線最少,收到打擾,很快脫離了入定,索性站起身來,“宗主,韋師兄,我去看看吧。”
“也好你去,能阻止就阻止,不能的話……”
燕崇宜交代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人來急報,來者滿頭大汗,
“稟宗主,嚴靜她、她一劍殺了欒老前輩還把他的頭割下來,血淋淋的拿著出了紫霄山,丟進跟欒老前輩一起前來的人群中……”
韋昭眼眸一張,星芒一閃而過。
靜兒終於,忍不住出手了麼?也是,都被人挑戰了,她還能忍才怪
其實包括韋昭、燕崇宜在內的人,都誤會了靜兒的性格。
平時待人、對物都淡淡然,不強求、不爭持,與世無爭,明明來星宗找星輝麻煩,仍舊是不慍不火的模樣——誰見了,不以為靜兒是天生不愛跟人爭鬥的?
也是雲鵬、少華隱瞞了靜兒當日大開殺戒,使得外人不知她曾經****屠殺十多人的經歷,否則一定不會覺得靜兒好欺。
說別的都晚了,欒枳死在星宗地界上,星宗怎麼對問仙宮交代?
星雨等不及,連忙出了星辰大殿,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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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的冷風吹著,吹得樹林裡的葉子嘩啦啦亂響。
跟隨欒枳而來的,大半都是參與圍攻靜兒的人。他們知道欒枳親自挑戰靜兒,料想必定手到擒來,好好折辱一番讓他們白費功夫的女子,沒想到……
等來的是一個頭顱
咕嚕嚕滾落眾人的腳底,用眼一看,誰不認得是欒枳欒老前輩?
那個一身素裳,半點血跡也不曾沾染的女孩,看似空靈神秀,飄若仙子,可在眾人的眼中,不啻於索命夜叉。她前進一步,他們退後一步。
“大、大家別怕啊,我們人多,她、她敵不過的……”
說著話的人,沒人信他,甚至沒有人多餘的朝他看一眼。
笑話,當初圍攻時也以為人多勢眾有用,結果呢,沒有欒老前輩暗中偷襲,誰能討得好去?現在,最強大的欒枳死了……
“嚴、嚴靜,你別高興的太早了你殺了問仙宮的人,遲早被問仙宮找上到時候,你一家上下,包括你的仙雲宗都得覆滅”
這句話總算有點道理了,馬上有人介面,“對,你還是向天祈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