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香堂。進得堂來,只見正當中擺放著一張供桌,上面供著武當祖師爺張三丰的塑像。這塑像看上去就十分的有年頭,一問才知道,那可是幾百年的老物件,世間難得!供桌上茶點、供果、香燭樣樣俱全,一看就是經常有人前來拜祭。
經過一番神神叨叨的祭拜儀式,最後張羽跪在地上接過黎千雪沏來的香茗,遞到老爺子手中,並且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師父請喝茶!”
拜過了祖師爺,又奉上了香茶,這整個拜師儀式就算結束了。黎老將茶杯放在一邊,伸手扶起張羽,說道,“入我門牆,切記尊師重道,恪守法紀!”
張羽彎腰一禮,“是,師父!徒兒曉得!”
老爺子從頭到尾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能在晚年收得這樣一位天資卓越的弟子,那是不可多得的幸事!百年之後也算對本派的祖師們有所交代。
三人從香堂出來,便到了小樓的客廳,卻見一位坐著輪椅的男子,面色不善的盯著黎千雪。
“你這丫頭,怎麼如此不聽話?你爹我讓你練個功就那麼難嗎?非要等到有朝一日落的跟我一個下場,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千雪這丫頭見得此情此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到黎元龍身後躲了起來。
“黎國棟,你嚎什麼?嚇著我曾孫女看我饒得了你不?老頭子還沒死呢,那裡容你給我這掌上明珠講道理?當初你要是聽你老子的話,會落得這般田地?混賬東西!”黎老一見坐在輪椅上的孫子對自己的寶貝疙瘩大呼小叫,當即便不幹了,當著張羽就把孫子好一通卷!反正在老爺子眼裡,張羽可是長輩,而且不是外人,也就不算丟人了。
“爺爺您…唉~就當我沒說!這位小兄弟是…”黎國棟一看老爺子發飆,直接啞火了,連忙轉換頻道,看向一旁的年輕人。
“放什麼屁?什麼年輕人?這是你張羽師叔!還不見禮,要造反吶?”黎老瞪著眼搶先一步把自己徒弟介紹了出去,好像就是特意要看孫子的笑話一樣。
“師…爺爺您…我…唉~”黎國棟當即傻眼,一句整話說不出來,只得坐在那支支吾吾個不停,好似很受打擊。
張羽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接老爺子的話,只得求助的看向老爺子背後的黎千雪,那意思像是在說,“姑奶奶,快出來幫忙!”
黎千雪見狀先是搖了搖頭,之後挨不過只好嘆了口氣,從黎老背後轉了出來,說道,“那個…太爺爺、老爹,你們都不要鬧了好不好?我知道老爹對我是恨鐵不成鋼,可是太爺爺對老爹你難道就不是?今天太爺爺大喜的日子,咱別再跟平時一樣了行嗎?”
“師父!千雪妹妹說得對,今天您該高興才對!再說了,黎叔叔不也沒說錯什麼話嗎?您消消氣吧,算徒弟求您了行不?一會兒我親自下廚,給您老做頓好的,再陪您喝兩杯行吧?消消氣、消消氣!”張羽不得已,也只好勸解起自己師父來,他一個外人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別人家的家務事還輪不到自己插嘴,所以也沒敢多說。
黎老爺子一聽自己徒弟把各種稱呼混在一起,頓時也樂了。指著張羽笑罵道,“小兔崽子,剛進我的門兒,就給老子亂來!你嘴裡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這也就是在家裡,要是出去還不得叫人笑話死?”
“師父教訓的是!弟子受教了!咱先準備午飯如何?等師父吃飽了,有了力氣再教訓弟子不遲。您說是吧?”說著,張羽還朝千雪擠了擠眼睛,示意她趕快幫腔。
黎千雪也忙不迭的表示自己餓了,早飯就沒吃好。這下多了個師叔祖,一定要見識見識師叔祖的厲害!(這尼瑪哪跟哪啊?)
兩個小傢伙,勸了黎老回房小憩,又推著黎國棟到門廊去曬太陽。
經過了解才知道,黎家不知怎的,竟然是世代單傳,不過到了黎千雪這一代算是終結了。黎老的妻子死在了產子時的血崩症,連兒子的樣子都沒看真切,就撒手人寰。而千雪的爺爺,也就是黎國棟的父親黎煥火,當初為救學藝不精卻爭強好勝的兒子,身受重傷最終不治而亡,兒媳也因傷心過度,沒過多久便也跟著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幾大痛苦之一,使得黎元龍深感喪子之痛!
從那之後,黎國棟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一改從前浮誇、囂張的個性,漸漸地扭轉他在人們心中頑劣的形象。可當他重新撿起放下許久的武功時,卻發現為時已晚,他早已過了習武最佳的年月,難有什麼成就。
於是他便棄武從軍,憑藉自身的努力,和老爺子在背後的支援,一路也算順風順水,直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