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
“我不准你這麼說他,他即將是我的相公,是即將與我相處一輩子的人。”唐萱兒咬著唇說著謊。
白逸走向她,近距離對視著她低垂的小臉,“看著我。”
“做什麼?”她緊張地揪著裙襬。
“我要你看著我。”白逸又說了一遍。
唐萱兒深吸口氣,加強心理準備後,才緩緩抬眼望著他。一望,她這才發現,他眼底沒有玩笑、沒有激狂,有的只是冷靜,一股讓她頭皮發麻的冷靜。
“你老要我看著你,好,我看你了,怎麼樣?”她故作一派輕鬆的口吻。
“看著我然後告訴我你不再愛我,你真的可以把我甩在腦後、成你的親,然後擁有你口中說的一輩子幸福。”
他憂鬱的眸映著她的淚眼,強持鎮定下,他渾身繃得已像石頭一樣。
“我……”唐萱兒張嘴欲言,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不說話了?你說,我等著你。”白逸緊握著拳頭,表情中有著不容她否決的堅持。
“如果我說是呢?你就會放我走?”她一顆心抽疼著。
“對,如果你能看著我的眼睛說出口,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擁有幸福,那麼我會放手……徹底放手……”話雖這麼說,他卻緊張到每一次呼吸都脹痛心肺。
“好,我說。”她勇敢的抬頭看著他,薄唇微啟,“我不……我不……”她咬著牙、落著淚,卻說不出下面的話。
他深蹙眉峰,提高音量,“快說!”
“白逸,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說出這麼決絕的話。”她慌了,她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居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是你不想說,而是你心裡其實還有我,是不是?”白逸沉著嗓說。
一瞬間,她像是被什麼擊中般,表情中淨是難言的痛楚,“不是、不是,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看著我說。”他用力端起她的臉。
一抹抑制不住的心傷讓她熱淚盈眶,她咬著唇,強迫自己一字一字的看著他說:“我不愛你,我只想擁有我自己的幸福。”
白逸緊繃的肩頓時垮了下來,狂亂的眼中已染上許多的陰霾和水氣,“這是你的真心話?”
“沒錯。”她不斷抽噎。
“那我又算什麼?”
“一個我不熟悉的外人。”她別開眼。
“我是小煒的爹。”白逸為自己重申一次。
“那算什麼?一個壓根不知道有他存在的爹嗎?”多月前所受的委屈,似乎還在她心中迴盪,她即使想忘也忘不了。
他重重閉上眼,再張開眼時,全身神經卻拉得緊緊的,“你一直不肯原諒我當初的錯誤?”
這回換唐萱兒閉上淚眼不說話。
白逸明白,她內心的恨未停歇,要她忘了他的錯非常難,再看向她眼底的那抹不容錯辨的堅定,他只好點點頭,“好,我做我的君子,不再妨礙你們。”
唐萱兒意外地看向他,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接著,她竟看見他慢慢俯低身,兩片熱唇貼著她的冰冷,冰與熱的融合,竟是令她如此心酸。
“你走吧!”他抬起頭,轉向火堆。
“白逸!”她遲疑地望著他。
“趁我還沒後悔,快走吧!”他的嗓音深沉如鐵,可以想見他是非常用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唐萱兒緩緩站起,注視著他的背影,“那……那我走了?”
然而,他卻不再回答她。
捂著嘴,她迅速逃出屋外,直往金梅鎮狂奔而去,最後停在鎮外的石亭邊,不停喘息著。
“老天,我是怎麼了?”唐萱兒撫著胸口,“為何心會這麼疼,還疼的這麼厲害?”
回過身,她望向空屋的方向,淚水更是狂流不止……怎麼辦?怎麼辦?原本堅定要他離開的心為何在聽見他那些話後全然潰決,湧上心問的反而是她一直埋藏在記憶中的愛戀。
她愛他、她愛他……唐萱兒不能欺騙自己,畢竟自己是如此的愛著他!
趴在亭中的石桌上她哭著、想著……不管了,就算再受一次傷那又如何?現在的唐萱兒豈是這麼脆弱的?
再說小煒的確需要一個爹,她不能剝奪他這份權利。
主意一定,她便奔回空屋,可一推門而入,裡頭只剩漆暗一片……人呢?
“白逸、白逸……”她摸黑進去,蹲下身看著那隻剩下一些餘燼和稀薄嫋嫋煙霧的柴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