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有餘。”
大太太聽著笑了起來:“這倒是個殷勤的。莫不是吃人的嘴短?”
“那位錢公子長的倒是儀表堂堂的。”許媽媽就笑道“就是一雙眼睛太靈活了些,沒我們興哥穩重。”
兩人閒聊了幾句,依舊坐下來算賬……
那邊徐府的太夫人剛落座,手裡端著的茶還沒來得及啄上一口,徐令宜就來了。
太夫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茶,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兒子,忍不住笑道:“好多年沒看到你這樣急了。”
徐令宜微微一笑。
太夫人就吩咐身邊的人:“我有話跟候爺說!”
丫鬟們曲膝應“是”,魚貫著退了下去。
太夫人就打趣兒子:“你不是說姜家要是今天一早沒有準信賴,就別提結親之事了嗎?怎麼?怕我把事情辦砸了?”
“看您說的。”徐令宜笑道,“黃夫人是您自小玩到大的姐妹,您有什麼話也愛跟她說,家裡的情況她也熟,所以才請了她出面為諄哥的事走走過場。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是看您這個時候回來了,特意過來看看。”
“算你還有點孝心。”太夫人聽著微微點頭,“黃夫人是留我下午在那裡摸牌來著,可我心裡有事,就回來了。”
徐令宜微怔,仔細地打量母親的神色:“出了什麼事?”
“你猜,我在永昌候府遇到誰了?”太夫人微笑著望著兒子。
徐令宜略略思忖片刻,遲疑道:“難道是遇到了姜家的人?”
太夫人表情失望:“你這孩子,真是……也太耿直了些!就不能讓我高興高興?”
徐令宜卻是眼睛一亮:“這樣說來,您在永昌候府真的見到了姜家的人?姜家派誰去見的您?是姜夫人還是管事媽媽?”
“都不是。”太夫人搖頭,“是姜家一位姓陸的清客。”
徐令宜眼中就露出了欣賞之色:“沒想到,這個姜柏竟然有這樣的手段。”
不直接託人給自己遞音,反而讓門下謀士借太夫人去永昌候府之際拜訪太夫人。一來表達了他對這樁婚事的重視;二來借次機會告訴自己,我們姜家是有實力和徐家一較高低的。
不過,既然擺出了這種勢均力敵的陣勢,那就是想談條件了!
他笑容愉悅。
有這樣一個盟友,怎能不讓人高興!
“姜家來人怎麼說?”
太夫人見兒子衣服躊躇滿志的樣子,忍不住潑他的冷水:“那位陸先生說了,雖然姜柏很希望和我們家結下這門親事,但他畢竟是做伯父的,還需要和姜松商量。”
“那是自然。”徐令宜不以為然,“姜家這幾年遠離中樞,能窺視朝中局勢的怕只有姜柏一人。他提出與我們家聯姻,肯定會在姜家內部掀起軒然大波,自然得給時間讓他周旋一番。還有姜松,當年掛印而去,肯定是對朝廷有所不滿,現在讓他把女兒嫁到我們家來,只怕也不會是件簡單的事。不過,總得來說,姜柏的反應我很滿意。至少向我們表了一個態。至於成不成,那就砍他的本事了。他能說服姜家的人,我自然樂見其成,他要是不能說服姜家的人,我也給他了機會。”
他侃侃而談,語氣溫和,神奇平靜,眉宇間透露著那種胸有成竹的鎮定從容,讓太夫人不由嘆了口氣:“姜家怎麼會想到與你謀皮?”
徐令宜微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娘,您別把姜家看得太阿正。您可別忘記了,姜家是靠什麼起的家?所謂的帝師,說白了,就是權臣。要不是姜柏在掌院學士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四年挪不了地方,要不是皇上的五位皇子中有三位是皇后娘娘誕育,姜柏又怎會下決心奮起一搏?”
“我知道。”太夫人正色地道,“我是在想,姜家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這次與我們家聯姻,以後不免會被貼上後黨的條子。姜家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到時候只怕所求甚巨,只怕我們負擔不起!”
“有什麼負擔不起的!”徐令宜笑,“想再做帝師?如今皇上有七子,誰知道花落誰家?就算我想,他也不敢。想入內閣?就憑他對待諄哥婚事上所表現的果敢,足以匹配。我就是推薦他,也不付朝廷社稷!”
一席話說的太夫人忍俊不住:“照這樣看來,姜柏倒是做了樁賠本的買賣。”
“那也不見得。”徐令宜笑道。“先帝晚年喜歡臣子們諂媚逢迎,他就是姜家子弟,怎能做出這種事來。所以每次先帝召見,他就反器道行之,板了臉給先帝講先賢之事。時間一長,人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