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姨娘終歸還是送到了大覺寺去了!”
“那怎麼能一樣?”楊氏輕輕搖了搖頭,聲如蚊納,“如果是夫人的意思,侯爺到底念著舊情;如果是侯爺的意思……”她表情顯得有些驚疑不定,握著茶盅的指節隱隱發白。
楊媽媽卻聽得不大清楚,笑道:“姨娘這是在說誰呢?”
“沒說誰,沒說誰。”楊氏神色一斂,笑著將茶盅遞給了楊媽媽,“時候不早了,歇了吧!明天一早還要去給夫人問安!”說完,已躺了下去。
楊媽媽望著手中幾乎沒有喝的茶盅,滿臉困惑地將燈移出了羅帳。
秋紅也睡不著,在床踏腳上翻來覆去的。
文姨娘打著哈欠:“你要是睡不著,就捲了鋪蓋到宴息室臨窗的大炕上去睡去——東邊是火牆,一樣不冷。免得吵我的睡覺。”
秋紅聽文姨娘語氣溫和,嬉皮笑臉地道:“姨娘還不是和我一樣睡不著?”
文娘沒有做聲。
秋紅就道:“姨娘,那大覺寺是個什麼地方?喬姨娘回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我跟她曲膝行禮,她竟然朝著我輻了福,嚇了我一大跳。”
文姨娘聽著就幽幽嘆了口氣:“別說這些了,快點睡吧!你們以後遇到喬姨娘遠遠地避開就是了。”她想到喬蓮房拘謹的舉止,“她這是剛回來,在廟裡養成的習慣一時間還沒有改過來,過些日子也就好了!”
“嗯!”秋紅笑著躺下。接下來的幾天一遇到喬蓮房就盯著看。她發現喬蓮房的表情漸漸變得柔和起來,行動舉止間也沒有從前的呆板,只是秦姨娘和楊姨娘都不怎麼理睬喬姨娘,只有文姨娘遇見她會笑盈盈地打招呼,說些不鹹不淡地客氣話。
喬蓮房也不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嘟了嘴或是甩臉色給人看了。她總是很淡漠地點點頭,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小院,一整天都不出來。
秋紅還發現前些日子隔三岔五才來一趟的楊姨娘又和從前一樣,除了每天早、晚約了文姨娘去夫人那裡請安,閒暇時就拿了針線過來做。一面做,還一面和文姨娘聊天,而且說的都是些從前的舊事。文姨娘本不擅長針線,也耐不住長時候地坐在炕上和人聊天,常常是說著說著,想起什麼事,然後一走就是大半天,留了玉兒陪著揚姨娘在屋裡。楊姨娘不以為然,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面做針線,一面等文姨娘回來。十分嫻靜的樣子。
“姨娘,您說,楊姨娘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