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告辭了。四少爺歇下有些時候,我還要回去照顧他。”說完.朝著琥珀使了個眼色轉身就出了屋子。
“四夫人,您聽我說“…”易姨娘不甘的聲音緊緊地追了過來.
十一娘己朝著快步迎上前的粗佳婆子低聲地道 “別讓易姨娘亂說話。,然後帶著琥珀快步出了院子。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熱騰騰地照著後院臺階旁碗口粗的香樟樹.樟樹特有的香味被烘烤的更為濃郁。
十一娘在臺階上站定透過香樟樹葉隙的斑駁陽光靜靜地灑落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乾淨整潔,空氣都有了幾份清諒。
跟在她身後的琥珀不知道她為什麼停在了這裡惦了腳.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就正好落爬在粉牆上的綠色凌霄花藤上。
粉牆裡面.住著文姨娘。
“夫人”琥珀猜測著十一孃的心事,“您看,我們要不要去姨娘那裡坐坐?說起來.秋紅那邊的添箱您還沒賞呢?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去吧!”
十一娘想了想,道:“你去開了我的鏡奩,把那對赤金丁香花的簪子用荷包裝了.算是送給秋紅的添箱吧!”
微風吹過.整個東小院靜悄悄的。
秦姨娘院門緊閉、喬姨娘和楊氏則院門半掩,有兩個未留頭的小丫鬟在兩院間的大樹下下玩拾沙袋.好像聽到了什麼.其中一個小丫鬟猛地跳了起來,匆匆對另一個小丫鬟說了句話就一溜煙地閃進了楊氏的院子,門也隨之“吱呀”一聲掩上。
另一個小丫鬟慢慢地站了起來.垂頭喪氣地進了喬姨娘的院子。
十一娘微微地笑了起來。
十一娘沒有開啟.點了點頭.和琥珀去了文姨娘的院子。
文姨娘正在清點秋紅的陪嫁,桌子上、椅子上、茶几上…”都放著東西。
內室也好不到哪裡去.臨窗的大炕東邊整整齊齊地碼了十幾匹綾羅綢緞。
文姨娘忙將十一娘讓到了大炕的西邊.自己把布料往裡推了推.半坐在了東邊。
“夫人可是有什麼事?”她笑著接過冬紅手裡的茶盅.恭敬地放在了十一孃的面前。
“這幾天事多.”十一娘笑道,“也沒心情到你這裡來坐坐。”說著,示意琥珀將添箱的物件給文姨娘文姨娘自然是謝了又謝.又把秋紅叫出來給十一娘磕了三個頭。
十一娘笑著受了,端了茶盅細細地啜茶。
文姨娘是個聰明人使了眼色讓屋裡服侍的都退了下去。
十一娘就輕聲問她“聽說、文姨娘剛進門的時候,住在原來侯爺舊居的後院西廂房,和秦姨娘、佟姨娘住在同一個院子裡?
文姨娘笑容微斂.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有些事.想躲也躲不掉啊!
不過,這樣也好。
與其總在心時這樣壓著,不如告訴十一娘,讓十一娘把當年事查個清楚.自己也可以睡個安心覺。
她點頭:“家裡的人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到侯爺做妄室.原來準備的那些陪嫁都用不上了,只是身邊服侍的幾個丫鬟、婆子有些捨不得。
又因是從南方嫁到北方來.生活習性多有不同,家裡的人跟太夫人說了說太夫人答應我把慣用的人帶過來。又按照府裡的慣例給我安排了丫鬟、婆子,我身邊的人多,就一個人住了西廂房。佟姨娘和秦姨娘身邊配了兩個丫鬟.兩個粗使的婆子手少就住了東廂房。”
按慣例姨娘身邊應該有一個三等的丫鬟,兩個小丫鬟.兩個婆子。。
“怎麼沒給佟姨娘和姨娘按慣例配丫鬟、婆子?”十一娘放下手裡的茶盅。
細細的碰瓷聲清脆而又清泠。
“當時家裡不太安穩,今天、明天的,總有人走。太夫人正病著.三夫人懷著身孕.都要人手、二夫人要照顧太夫人、幫著太夫人管理外院上了,故去的四夫人又剛主持中饋.難免有一時照顧不周的地方,只好先委屈自己屋裡的人了。就從外院調了幾個剛進府的在佟姨娘、秦姨娘屋裡服侍。又怕這幾個人不懂規矩.故去的四夫人還特意派了個原在她身邊服侍的媽媽過去。”
文姨娘目光清明.態度坦蕩、與平常嬉笑中帶著幾份疏離與戒備的神色大相徑庭。
十一娘知道她此時說的是體已的話、也不和她繞圈子,坦誠地道“我雖然與大姐只有幾面之緣,卻覺得她是個精明能幹又聰明伶俐的女子。
照常理,別說是在侯府當時那種風雨飄搖之時.就是平時,姨娘們懷了身孕,正是小心照顧的時候.怎麼會讓姨娘們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