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理由是為了看病。
“心裡難受著。”五夫人坐到了太夫人身邊,“她說明天一早來給您問安,我攔了。”幫著七娘說話。
“你攔得對。”太夫人點頭,“她心時估計是亂的,就不要再給她添事了。等她的病有了個眉目,到時候歡歡喜喜的來見我,我看著也高興。”
然後問她們,“吃過飯了沒有?”
十一娘正要答話,五夫人巳道:“吃了。吃了。餘太太留我們吃的晚飯。所以回來晚了些。
“那你們快回去吧!”太夫人笑道,“銑哥兒和勤哥兒可一天沒有看見母親了!”
兩人曲膝行禮退了出去。
十一娘歉意地道:“為了我的事讓弟妹在太夫人面前相幫……五弟妹不如到我那裡去吃晚飯吧?
我來做兩道小菜招待你。”
“你惦記著勤哥兒,我惦記著銑哥兒。還是改天打擾四嫂吧!”五夫人說著,就要和她分手。迎面走來了三夫人和方氏。
“來給娘問安?”五夫人打著招呼,大家見了禮。
“是啊!”三夫人笑道,“聽說你們去餘太太家串門了?”
五夫人笑著點頭,道:“我聽娘說,三嫂覺得大少奶奶知書達理,孝順賢淑,根本不用你教規矩?那三嫂豈不是可以回山陽了?如果三嫂回山陽,大奶奶可跟著一起去?”
三夫人一愣,合含糊糊地道:“這要著孃的意思。”
五夫人就“哎呀”一聲,半是調侃,半是正經地道:“我可不管這些。總而言之,謹哥兒週歲禮,大少奶奶送了本價值連城的古藉給謹哥兒做賀禮。我們銑哥兒週歲禮的時候,大少奶奶也得送古一樣的古藉給我們銑哥兒才行,要不然,小心我追到山陽去討!”
三夫人、方氏和十一娘聞言都微微神色一變。
“價值連城的古藉?”三夫人喃喃地望著方氏。
方氏顯得有些拘束,低聲道:“是大伯父給的陪嫁,正好用得著而已!”
十一娘眉頭直皺,拉了五夫人:“一天沒落屋了。三嫂他們還要去給太夫人問安呢!”然後催促三夫人,“小丫鬟已經進去稟了,你們再不進去,太夫人要差人來問了!”然後拉著五夫人走了。
三夫人盯著十一娘和五夫人的背影良久,這才回眸深深地望了方氏一眼,然後轉身進了正廳。
方氏眼神一暗,輕輕嘆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跟了進去。
十一娘不由勸五夫人:“我們做長輩的,何必為難小輩!”
“先人栽樹,後人乘涼。”五夫人不以為然,“誰要三嫂待人苛刻?要不然我也不會專挑她的刺了。”又道,“不過,話又回來了,我這樣,也是為了大少奶奶好——三嫂當著別人的面猛地誇大少奶奶。可平日裡對大少奶奶卻十分嚴厲。別說是早晚的昏晨定省了,就是一日三餐,大少奶奶也要在一旁立規矩。我們也是做媳婦的,娘可曾這樣對待我們?她真是擺譜擺得沒個正經了!要不然娘也不會這樣一回兩回地壓著她。
“我這次索性把話挑明瞭,以三嫂的性子,如果擱在平時,肯定會懲戒大少奶奶一番。可她如今想去山陽,就只能把脾氣忍著。不僅要忍著,還要繼續在太夫人面前誇方氏。這樣方氏知道怎樣拿捏她,以後也不至於像個小媳婦似的,唯唯諾諾地看她的眼色行事。而且就算哪天大少奶奶有個什麼不是的地方,三嫂先前把媳婦誇成了一朵花,之後也不好明著發落。”又道,“方家畢竟是湖州望族,在士林裡又享有清譽。要是有個什麼話傳出去,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臉上無光。四嫂可別忘了,我們家的歆姐兒、詵哥兒,還有你們家的……”她說著,語氣一滯,“誡哥兒、謹哥兒還沒有說親呢!”
十一娘無奈地笑。
明明是自己要和三夫人打擂臺.偏偏還理直氣壯的。
而且話已經說出了口,再責怪也沒有用了。只能以後瞅著機會幫三夫人和方氏彌補一下關係了。
回到屋裡,徐令宜侍在內室臨窗的大炕上看書,謹哥兒小臉兒紅撲撲地睡在他的身邊。
“謹哥兒沒有哭鬧?”十一娘輕手輕腳地坐在炕邊,俯身吻了吻謹哥兒的小臉蛋。
徐令宜放了書,愛憐地摸了摸謹哥兒的頭髮,低聲道:“晚上的時候吵了一會。我來我一直陪著他玩,累了,就睡了。”
十一娘十分愧疚,又親了親兒子的面頰:“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徐令宜聽了直笑:“他是男孩子,可不能一輩子栓在你的褲腰帶上。該放手的時候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