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側臉避過,笑道:“被侯爺看出來了?”
“丹陽的笑得那樣張揚,我想裝不知道也裝不下去。”
十一娘嘻嘻地笑:“就是覺得三嫂太摳門了,想讓三嫂心痛一下。可又不想讓三嫂傷了元氣,就想了這個法子。既做了面子,又把東西給了勤哥和侄媳婦——也沒有讓三嫂吃虧!”
徐令宜略一思忖,笑道:“是丹陽的主意吧?”
這麼肯定!
十一娘嗔道:“侯爺怎麼知道不是我的主意呢?”
“你?”徐令宜笑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哪裡想得出這樣促狹的主意?”
十一娘笑:“侯爺可別小瞧我!”
徐令宜抱了抱她:“跟著丹陽學幾個年可能有兩分長進!”又低聲道,“少了支點翠的簪子,明我補給你!”然後笑著進了淨房。
十一娘望著徐令宜的背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好。
原來自己在徐令宜的心目中這樣的敦厚。
不過,想想今天的事,她還挺佩服五夫人的。
之前她還擔心會弄巧成拙,五夫人向她拍胸:“三嫂看著東西定會動而,甘夫人聽到四嫂說話定會跳出來相幫。你放心好了。準能成!”
一絲一扣,硬真把這件事做成了。
只是不知道宏大丵奶奶有沒有和五夫人聯手。
想到這裡,她不由淡淡地笑了笑。
顧媽媽抱了謹哥兒過來:“夫人,您看,這是大少奶奶給六少爺的見面禮。”
謹哥兒頭上戴了頂虎頭帽,做工精細,色彩豔麗,戴著十分合適不說,後面還拖了個虎尾巴,算是比較有創意的了。
可能是天氣還並沒有冷到要戴帽子的程度,謹哥兒不停地去揪帽子,偏偏又揪不下來,氣得小臉漲得通紅。
十一娘笑著把帽子取了,謹哥兒立刻撲到了十一孃的懷裡,委屈地嘟了嘴。
“把帽子收起來吧!”十一娘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低頭看見謹哥兒腳上還穿了雙虎頭鞋,老虎的鬍鬚又黑又直,仔細一看,竟然是用銅絲纏了黑絲絨做成的。
“大少奶奶可動了心思的!”顧媽媽又誇了一句,這才把鞋脫了,重新給謹哥兒換了福字黑色姑絨鞋。
十一娘突然有些羨慕三夫人起來。
如果以後謹哥兒也能娶個這樣的媳婦就好了。
念頭閃過,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這麼早就想起娶媳婦的事來。徐嗣諭的婚事沒影子的!
她哄著謹哥兒去睡了。
那邊五夫人卻和宏大丵奶奶在談心。
“每次都是一副醃臢樣子,我要不這樣鬧一下,徐家可丟大臉了。”五夫人端了新上市的柿餅和橙子招待宏大丵奶奶,“我真不知道三嫂是怎麼想的!”又道,“只是讓三位堂嫂破費了!”
“難道有這樣出風頭的時候!”宏大奶奶用牙箸挑了塊杭餅,笑道:“說什麼破費不破費的。你大堂嫂這點東西還是拿得出來的。只是沒想到四弟妹幫著你演戲,要不然,我著你怎麼收場—— 說不定還白丟了朵鬢花!”
“大堂嫂可別看走了眼。四嫂才是最會算賬的那個。”五夫人不以為然,閒閒地剝了個橙子,“您可別忘了,她可有四個兒子。怎麼也能把送出去東西賺回來。”
宏大奶奶大笑:“你還這麼年輕,說不定明年我又要送恭賀來了!”
五夫人抿了嘴笑。
荷香進來稟道:“夫人,五爺說,今天晚上和定三爺喝酒,讓你別等門了!”
五夫人應了一聲“知道了”,留宏大奶奶,“您今天就在我這裡歇了吧!”
“我還是先回去了!”宏大奶奶起身辭,“這次勤哥兒成親,你大堂哥和二堂哥都有事,三叔送我們過來,如今又在外院喝酒,我這個做大嫂的怎麼也不能讓兩位弟妹撇了單!何況還有你侄兒媳婦在。”
五夫人不好多留,笑著送宏大奶奶去客房,第二天一大早去客房那邊接宏大奶奶等人去花廳早膳,誰知道十一娘已經到了,正和富大奶奶等人輕言慢語地說著話。看見她進來,定三奶奶拉了五夫人:“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潑辣子。我告訴你,等我們家二小子成親的時候,你可給我小心了!”
“放心,放心。”五夫人笑道,“我怎麼也要去趟南京。到時候憑三堂嫂處置。”
大家聽著笑了一陣子,一起去給太夫人問安。
太夫人拉著南京來的兩個孫媳婦說了半天的話,又賞了些東西,三夫人帶著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