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一心一意侍侯公婆。嫁了大小姐就要回湖州操辦二小姐的事了。”
“就是那個成都知府的長子?”太夫人笑道。
“是啊!”三夫人笑盈盈地點頭,“方家的二小姐許配給了成都知府的長子。”她覺得方親家那邊都是進士,又都做著官,很有面子,滿臉紅光,“那成都知府不僅和方知縣是同科,還是同鄉。四年前就下了小定。要不是方夫人想先嫁長女,方家二小姐早就嫁了。”
“方夫人怎麼這麼急?”太夫人笑道,“方家二小姐比大小姐小兩歲,那今年也只有十四,還沒及笄呢!”說著,“噫”道:“不知道那成都知府的長子有多大了?”
“今年十六歲!”三夫人笑道,“說起來年齡相差也不大。只是知府夫人想讓點把媳婦娶進門,兒子也有個知冷知熱的。媒人三天兩頭的來說,加之大小姐的婚事又定了下來,方夫人有些架不住了,只有答應了。不過,方夫人也說了,說是回去就操辦二小姐的婚事,這一來一住的,沒有個三、兩年的功夫也辦不成!”
“她們江南的規矩大!”太夫人說著,笑著望了十一娘,“有十里紅妝的講究。一家比一家場面大。嫁一個閨女,能把家裡給嫁窮了。”話題就轉到了各家的嫁婚排場上去了。
十一娘惦記著謹哥兒,想找個機會告辭,偏偏太夫人談興正濃,不時和她搭上兩句.她只好坐陪。
期間三夫人提到請誰做媒人好,太夫人不待她話說話就推薦了黃三奶奶。三夫人想了想,黃三奶奶是永昌侯世子夫人,她去提親,也不算辱沒了兒子。而且黃三奶奶是有名的潑辣,比十一娘更投她的性子。等太夫人說到時候請徐令宜做媒人的時候,三夫人已經想通了。笑盈盈地應了,又千恩萬謝地給太夫人行禮,討了太夫人的歡喜,然後起身:“……既然是請了黃三奶奶去說媒.這媒人禮可不能缺。我這就去準備。下午就去趟永昌侯府。”
太夫人笑著點頭,待三夫人走後,讓杜媽媽去永昌侯府常人信。留了十一娘說話。
“我瞧著這件事只怕是有蹊蹺。”太夫人遣了屋裡服侍的,悄聲道,“你想想,成都知府既然和方縣今即是同科又是同鄉,長子、長女的歲數相當,為何成都知府求娶二小姐而不是大小姐?還有方夫人,去年春天方縣令生病時才帶著子女到的方縣令的任上,那位大小姐一直養在老家,老三媳婦又是個只知道看熱鬧的,到底怎樣……”說著,眉頭鎖了起來,“勤哥兒畢竟是長孫,他這裡要是出了紕漏,以後諄哥兒的媳婦進了門只怕有為難的時候。”
這些都是猜測。
他們連人都沒有見到,現在說這些,也早了些。
何況婚事已經定下了來,難道還退不成?
那對女孩子的傷害有多大啊!
“千里姻緣一線牽。”十一娘笑道,“這姻緣成不成,還要看八字合不合。說不定方家大小姐和成都知府的長公子的八字不合呢?要不然,這一個愁嫁,一個愁娶,不早不晚,就這麼巧地碰到了一起。說不定這就是方家大小姐和我們勤哥兒的緣分呢!”
太夫人半晌沒有做聲,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十一娘只好勸太夫人:“嫁到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您見多識廣,她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時時提醒就是了。想當初,您要是不點拔我,我哪有今天!”
一席話說的太夫人笑了起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十一娘抿了嘴笑。
巳正,黃三奶奶來了。
她先去給太夫人請了安,欣然接受了說媒的事,然後越過三夫人,直接到了十一娘屋裡。
謹哥兒吃飽喝足地躺在雲絲被裡睡得正香,十一娘和顧媽媽一個坐在炕上,一個坐在炕邊的錦杌上正給他做針線。
“還以為你明天才來!”十一娘笑著請黃三奶奶到西次間臨窗的大炕坐了,調侃道:“都說請媒請媒,姐姐倒好,不請自來。我們三嫂這個媒人可請對了。只是姐姐到時候可別連媒人禮也不要了!”
黃三奶奶是個爽快人,也喜歡開這樣的玩笑,覺得這樣才叫親近。
十一娘以為她會辛辣地回自己幾句,沒想到她聽了訕訕然地笑了笑,問起謹哥兒:“……睡著了?還是乳孃抱出去玩了?”語氣還有些心不在焉。
“睡著了!”十一娘笑著把小丫鬟奉的茶端到了黃三奶奶的面前,黃三奶奶接過茶盅喝了一口,也沒有提出來見見謹哥兒,與平常的機靈大相徑庭。
十一娘暗暗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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