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鮮豔顏色,審美庸俗這點,都是某舅姥爺和某舅舅帶壞的。
這邊鄂倫岱看四阿哥走了,立馬笑嘻嘻的湊近女兒,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丫頭,今天玩得好嗎?”
芷萱很歡樂的點了點頭,“很好,而且沒花錢。”
“不錯!”鄂倫岱看著女兒的戰利品,點頭肯定了她的這一天的戰跡。
父女兩人高高興興的並肩往府裡走,先去了佟國綱的院子請了安,其時在芷萱眼裡,她爹就是例行去找瑪法吵一架,然後一天的功課圓滿結束,可以回去吃飯睡覺了。
從佟國綱的院子裡出來,正好碰到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芷萱當先屈了屈膝,“二叔。”
少年點了點頭,轉身垂手打了個千兒,“大哥安。”
鄂倫岱連眼皮都沒抬,鼻子裡哼了一聲,直接拉著女兒走人了。
芷萱好無奈,剛才的年輕人是她的二叔,瑪法的第二個兒子,說起來這個二叔的娘出身比較低,她爹一慣看不上這個弟弟,從來都不給好臉色看。她二叔呢,具說學問挺好,八股文做得不壞,可惜她們家裡從佟國綱到鄂倫岱都比較重視軍功,說白了就是武人性子,對讀書人看不上,認為他們肚子裡彎彎曲曲的太多,都不是好人。
她有的時候就認為二叔真是生錯了人家,他要是二叔祖的兒子就好了,二叔祖相比她瑪法來說,對於漢學還是比較重視的。
“阿瑪,你是不是也該對二叔好點。”芷萱被鄂倫岱拉著找自家額娘吃飯去,想到剛剛她偷偷回眼看到二叔的表情,覺得還是提醒一下習慣到處豎敵,連自己家裡都不放過的阿瑪一聲。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雖不指望你和二叔好得像一個人似的,最少表面得做到兄友弟恭吧。那有你們這樣的,當哥哥的看到弟弟就像看個癟三兒,當弟弟的行過禮之後,看哥哥就像看個流氓,合著照你們這麼一看,全家都沒好人。
鄂倫岱完全沒有理解女兒的苦心,他無所謂的捏捏女兒的鼻子,“不過是個婢生子,能給他口飯吃,還讓他讀書不錯了。小丫頭,你少發善心。”
芷萱在心裡翻了翻白眼,隨手拍壞鄂倫岱的大手,先抗議了一下,“阿瑪,不許捏人家鼻子。”接著再多加了一句,“二叔怎麼也是瑪法的親兒子,您在瑪法的院子門口就那個態度對他,讓瑪法知道又該生氣了。”
鄂倫岱哼了一聲,“老頭子才沒那個閒心因為他跟我生氣,他自己都看不上。”
芷萱瞬間止音,也對,她瑪法對這個二兒子都沒啥感覺,他對請安,基本就三個聲,“嗯,哼,啊!”然後就結束了。
“芷萱你怎麼才回來,一天大似一天了,還這麼喜歡淘氣。”瓜爾佳氏早就在院子裡等著這父女兩個過來了,如今天氣炎熱,院子裡早就搭好了天棚,可以供人起居坐臥。今天的晚飯照例是擺在了院子裡,芷萱的哥哥補熙和弟弟介福都已經上學回來了,此刻都老老實實的垂手站在一邊,向鄂倫岱問安。
芷萱給瓜爾佳氏請過安,又和兄弟見過禮之後,才膩到了瓜爾佳氏的身邊,“額娘,我跟您說,隆福寺的廟會可熱鬧了,有好多有趣的東西,我還買了好多回來,一會給您看。”
瓜爾佳氏似笑非笑的敲敲她的小腦袋,“你買的?四阿哥花的銀子吧。”
“呵呵,呵呵……”芷萱傻笑了一聲,轉頭過去問補熙,“大哥,後天是芷蕙姐姐的生日,你買禮物了沒?”
補熙點了點頭,“那天我要上學,妹妹幫我帶去吧。”
瓜爾佳氏親自侍侯鄂倫岱洗漱,聽見兒子、女兒的話,插言道:“尼楚賀,你後天要去西府嗎?”
“嗯,後天是大姐姐的生日,我們約好了那天聚聚的。”
“你準備了什麼禮物?”瓜爾佳氏記得女兒這段時間就抄書來著,似乎沒什麼時間去準備東西吧。
“我前段時間繡過一幅蘭草圖,叫人做了面小插屏,正好送給大姐姐。”
瓜爾佳氏聽了,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眼見著飯菜擺了上來,忙招呼丈夫兒女都吃飯,她自己入座之前又問了問公公哪裡傳了飯沒,聽婆子回話說,老爺子已經用完了,方才安心的坐了下來。
那邊介福早就忍不住的小聲問芷萱,“姐姐,你去逛廟會都買什麼好玩的了?”今年剛剛入學的介福正處於好動淘氣的時候,再加上是小兒子,平日更得寵一點,性格上也跳脫得很。
鄂倫岱斜眼掃了小兒子一眼,輕咳了一聲,介福立馬收音,老老實實的吃飯,再不敢多言了。
瓜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