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的目的是在分散敵人以便各個擊破,所以要多設叉路跟閘門。可是這裡完全沒有叉路更沒有閘門,我們一直都在同一個地點繞圈子。
“這還是幻影。”當我這話一出口,前方的樹叢忽而豁然開朗,出現一條小徑。魯爾巴提醒我這可能是一個陷阱。我想,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無論如何我們的行動一直都被監視著,戰與不戰的權力在對方的手上,所以實在沒有再多做考慮的必要。我毫不猶豫的就往小徑走去。
小徑的終點正是碎花堡,看來規模比食人荊堡要大三倍以上。城門前站著兩個手持長槍,身穿黑色蛇鱗甲的武士。魯爾巴悄悄跟我說,那是豔凋零訓練出來的精靈暗武士,既會施法又會武術,是一群相當難對付的傢伙。
“鬼影谷左軍鋒將獨眼鬼熊求見。”我想對方若要阻擋我們早就動手了,既然都到了門口索性就大方一點。果然,我的聲音還在森林中迴響時,兩名暗武士之間的城門就“呀”的一聲開啟了,隨即裡頭傳來一陣訕笑聲。
“哈哈哈哈,聖御林·昆成了獨眼鬼熊,天下之事真是無奇不有啊,哈哈哈哈。”是豔凋零嗎?
當我們三人一踏入城門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整個碎花堡內部被一重又一重的結界所籠罩,我們不必思索該往哪裡去,因為只有中間道路上是沒有結界力所覆蓋的。道路兩旁是一間間的房舍,每一棟房舍都被結界所涵蓋。越往堡的深處走,房舍的規模就越大,結界力就越強,顯然裡頭法師的法力與房舍的大小是一致的。
最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黑色的大魔殿,它的高度和佔地範圍比剛才在道路旁所見的房舍大上十倍有餘。不用說,這一定是豔凋零的住處。
“哈哈哈哈,聖御林·昆,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聲音從大魔殿裡傳出,沒有看見說話的人。
“我不是聖御林·昆,我是左軍鋒將獨眼鬼熊。”
“哼!沒腦子的殭屍,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豔凋零認得聖御林·昆。在絞死松下謀殺光榮帝國的王子聖御林·昆這件計劃她雖然沒有參與,但在碎花堡中的豔凋零知道萬箭森林中的精靈族有派人加入謀殺計劃,只是她並不曉得謀殺計劃到底成功了沒有,因為參與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不過,現在她知道計劃已經成功了。
“我知道我現在是誰,獨眼鬼熊奉殭屍王之命,前來向碎花堡堡主豔凋零索取迅雷錐。”
躲在獨眼身後的魯爾巴愣了一下,趕緊從背後拉拉獨眼的腰帶悄悄的說:“喂,老大,不是說用換的嗎?”
“能而示之不能嘛。”
魯爾巴暗地叫苦,眼淚快要流下來了。這跟他的盤算完全相反呀,能換就換,換到迅雷錐拍拍屁股就尋寶去了,哪有能換卻用強索的道理呢?
他不曉得獨眼剛才在走進碎花堡之後就改變心意了。因為獨眼見到碎花堡裡的法師法力都如此高強,建構出來的結界都不亞於破碎之手,那破碎之手能在這裡換到什麼呢?還不如直接用要的,也免得減損了鬼影谷的威風。只不過獨眼沒想到這破碎之手另有玄機。
“好狂妄的鬼影谷。我碎花堡數百年來早與鬼影谷劃清界線,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今天派了一個小小的殭屍鋒將來跟我‘索取’迅雷錐,鬼影谷到底把我豔凋零當成什麼人?”
“我殭屍鋒將位卑言輕,完全只是奉命行事,代為傳達殭屍王的意思而已。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跟堡主報告一下,不久之前我們在無望湖築城駐兵擊退了戰士團的挑釁,接著消滅了銀羽毛村的牧師團,而我也以豺狼人族長的身份帶領了豺狼人族回到麋鹿之丘。鬼影谷的勢力進入正義平原只是時間的問題,到時不論是對碎花堡也好,或是對萬箭森林中的精靈族也罷,是敵是友彼此總要有個態度,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恐怕所剩不多。”
獨眼所說的狀況豔凋零並非不知道,但這番軟硬兼施的外交詞令則一點都不像出自於殭屍之口,感覺到有點像聖御林·昆說話的語氣。
“哼!看不出你這沒腦袋的殭屍居然還留著幾分聖御林·昆的殘渣。”豔凋零從這問答之間已經感受到大魔殿前的這個殭屍鋒將非比尋常,除了“留著幾分聖御林·昆的殘渣”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
豔凋零接著問:“迅雷錐失蹤四百多年了,你們又何以確定迅雷錐在我手上?”豔凋零說的這個問題其實獨眼也想問。
“殭屍王自斷左掌護我來此,他沒告訴我原因,只告訴我目的。若是堡主說聲‘迅雷錐不在碎花堡’,我獨眼鬼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