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古爾沙沙那種講話的調調,非要出言相駁不可。不過魯爾巴這話一出,古爾沙沙的身體立即停止搖晃,眼睛也停止眨動。
“我說魯爾巴啊,你也不能以結果來論定聖騎士·修的動機,聖御林·昆失蹤,拉爾大帝又因病無法視事,光榮十字會不能一日無人領導,你總不能說誰坐上那個位置誰就是暗殺計劃的主謀者吧。也許是,也許不是,總之光榮十字會的權力傾軋我不清楚,我古爾沙沙只是個商人。”那身肥肉又開始晃動了,說到後來似乎這件事真的與古爾沙沙一點關係都沒有。
“哼!老大,別跟他多說,把他押在地牢,關個幾十天瘦掉他兩圈肥油,我就不信他不說實話。”
獨眼被這一來一往的對話攪亂了心情,事情好像有點端倪了,卻又還不見全貌,對於面前這個狡猾的商人一時間也找不到罪名,若是就這樣子將他關在地牢,恐怕有損獨眼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名聲。於是獨眼將古爾沙沙放回他在信心之城的住所,並派人嚴加看管,不准他任意離城。這時蓋比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趕緊向獨眼稟報:“地牢裡有一位鬼影谷的大將,還請獨眼陛下處置。”
“真的?快帶我去。”
蓋比說的那員鬼影谷的大將正是骷髏兵長亦廢。
信心之城的地牢位於城中閱兵樓的地下室,閱兵樓是全城最高的建築物,建在靠近皇冠河邊的岩層上,由白色岩石堆砌的樓塔在約莫三層高之處開啟成為閱兵臺,這居高臨下的平臺隔著石雕的欄杆正對城內最寬廣的一條街道,顧名思義這裡是出征前校閱部隊的地方,城主官邸與閱兵樓是一體的,位於閱兵臺的背面,除了地面上的岩石建築之外,閱兵樓的地下建築也頗為可觀,一座可以容納數百人的地牢,以及堆放大批物質與財寶的倉庫,繞過倉庫之後還有一條秘密的通道經由皇冠河底連往河中的藍城。
獨眼一行人拿著火把來到地牢,這地牢關的是兩種人,一是戰爭抓到的俘虜,以過去的情況來說,大多是一些精靈戰士或法師。另一種是違反光榮十字律法的人類。通常後者要比前者多出好幾倍,而下場也悲慘得多。
信心之城在精靈族統治之後,這座地牢裡的囚犯不論是精靈或人類就通通被釋放出來,不過即使目前沒有囚犯,獨眼見到這陰溼的牢籠一間間地擠在一起,以及地上零零落落被破壞丟棄的刑具,其實也不難想像囚犯待在其中的悲慘生活。眾人的腳步踩在迂迴狹窄的小道上發出溼黏的水漬聲,啪答啪答地在深黝的空間中迴響,更突顯了牢籠中的絕望氣氛。
蓋比一面向獨眼敘述抓到亦廢的經過,一面帶著眾人往亦廢的牢籠走去,獨眼聽到蓋比對“淨魔柵”的描述,非常擔憂亦廢的安危,於是腳下的步伐就越走越快,終於在蓋比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具被鎖在“淨魔柵”中的黑色盔甲。獨眼在火把閃爍的光耀下勉強認出這黑色盔甲,正是亦廢的死亡深淵沒錯,見它這時雙腳屈折被雙手環抱,頭則埋在胸中,全身被粗大的繩索緊緊地捆綁,塞在只有半具棺木大小的”淨魔柵”裡,蓋比領著獨眼、魯爾巴等一行人走到這金屬製成的柵欄前,柵欄裡的黑色盔甲絲毫沒有動靜。
“死了?”是疑問,也像是肯定,魯爾巴曾經遠遠看過這位鬼影谷的大將,不過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具廢鐵。
“快將這鐵柵開啟!”獨眼還抱著一絲希望。
這淨魔柵原本就不是拿來施加在人犯身上的刑具,所以也沒有鎖頭的設計,蓋比將纏繞在鐵柵的鏈條解開之後掀起欄柵,雙手一推把那具黑色的死亡深淵翻倒在地上,盔甲在泥地上滾了兩圈撞在牢籠上,發出“匡!”的一聲金屬迴響。
“裡面是空的?人逃走了?”梅莉爾驚訝地說。
“蠢材!你剛才沒聽蓋比說他是個幽靈嗎?”魯爾巴高舉火把瞪著梅莉爾說。
“死賊頭!幽靈更容易逃呀!”
“你懂什麼!”
“你們給我住嘴!”魯爾巴與梅莉爾怔住了,獨眼從未這麼怒氣衝衝的對著他們吼叫過。
“快把那些繩索解開!”
“是!是!”蓋比跟魯爾巴兩人手忙腳亂地將亦廢那身黑色盔甲上的繩索解了開來。
魯爾巴在鬆掉最後一條束縛的繩索後立即就向一旁逃開,即使曾經是戰場上的勝利者蓋比也不敢大意,全神貫注在這具黑色的魔法盔甲上,緊盯著它,就怕忽然間跳出什麼意外,不過這具死亡深淵宛如失去了主人般癱軟在牢籠的泥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獨眼將狼牙棒交給立在一旁的哈瑪,手拿火把向前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