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塔上的枯葉青依稀可以聽到戰士們的叫罵聲。
“這群妖魔大概是技窮了,以為在路上種這些食人荊就能阻擋得了我們。”
“真是莫名其妙,這種藤蔓抵擋得了我們的刀劍嗎?”
“也許他們只是想拖延時間,看能不能捱到太陽下山。”
“砍掉這幾根草還需要等到太陽下山嗎?”
“不過,這食人荊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前鋒戰士們砍開被食人荊佔據的路面,一步步向無望湖前進。可是越靠近無望湖他們的心情就越沉重,因為食人荊越來越密,生長的高度也超過了平時所見。原本尋常的食人荊是不及腰部的,但在接近沼澤小道出口處的食人荊,它的高度已經都擋住了戰士們的視線了。而且前面的戰士並不曉得,他們剛砍斷的食人荊落地之後沒過多久馬上又在路邊生了根,走在後面的戰士一樣得拿起武器來開路。等到最前面一位戰士劃開沼澤小道出口處的食人荊之後,更令他們吃驚的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更多更高更密的食人荊堡。
“食、人……荊……堡。”沒有人告訴他們這座城堡叫做“食人荊堡”,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這四個字很自然的就從戰士們嘴邊脫口而出。
整座食人荊堡像是一隻高舉右手的綠色怪物,開敞的綠色城門透出一陣陣的煙霧,彷彿是吐散著無窮的怨氣,即使是最遲鈍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這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所有的戰士都停了下來,因為,這座敞開大門的城堡似乎無人看守,但它卻又是如此的殺機重重。身經百戰的戰士們從未面對過這樣的城堡,以至於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躲在瞭望塔裡的枯葉青看見戰士們出現在食人荊堡的門前,馬上將地獄使者高舉齊眉,頌念起咒語。不一會兒,地獄使者便跟著枯葉青的咒語發出尖銳刺耳的喊聲,如此淒厲的叫喊聲就算在大白天聽到還是會令人不寒而慄。城門前那些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前鋒戰士,一聽到這叫喊聲更是全身不住地發抖,有的人抖得連盔甲都匡匡當當的響了起來。
“嗄”的一聲,地獄使者兩隻眼睛猛地一睜,沼澤小道上剛才被砍落的食人荊忽然以十倍以上的速度生長了起來,不僅重新佈滿路面,而且還爬上戰士們的腳踝。這下子戰士們不能再只顧著發抖了,紛紛拿起刀劍來為自己脫困。藤蔓當然是不及刀鋒的銳利,但在地獄使者不停的催促下,被斬落的藤蔓馬上又生根接著就向上攀爬。有的戰士被藤蔓纏住雙腳拖入兩旁的沼澤,身穿金屬盔甲的戰士一旦落入水裡就很難靠自己的力量爬上來,剛開始還有弟兄幫忙拉救,後來大家已經都是自顧不暇,只好任憑落水的戰士在一旁呼救,直到滅頂。
“衝啊!衝啊!不要停留在這裡!”終於有戰士認清了自己的處境,指揮著弟兄衝向城堡。除了衝車和投石器之外,其實戰士團的戰士們都帶有一些像勾索和長梯這般的輕型攻城器具。可是面對一座敞開大門的城堡,這些攻城器具顯得相當多餘。在擺脫沼澤小道上食人荊的糾纏後,所有的前鋒戰士們直覺地就往大開的城門裡衝了進去。但有些人是向後跑的……
“什麼?食人荊城?”領著主力部隊的聖戰士·金也忙著在清除道路上的食人荊,但由於他的位置還在地獄使者的法力範圍之外,所以無法感受到從前鋒逃回來的戰士口中所說的情形。不過隨著部隊的推進,他很快就看到了令人觸目驚心的景象。道路的兩旁出現一具具身穿盔甲的屍體,他們都是被食人荊緊緊地纏住陷入泥濘活活的淹死。而道路上的食人荊還在快速生長著,繼續困擾著聖戰士·金帶領的主力部隊。
當枯葉青見大多數的前鋒戰士都衝進了食人荊堡後,就決定停止施法,坐在瞭望塔裡休息恢復法力。他不想浪費寶貴的法力去對付那一小群被困在小道與城堡大門之間的戰士與戰牧,因為他們已經被食人荊團團圍住,僅靠著八名戰牧架構起來的“神聖領域”罩住得免於被拖下沼澤。不過聖戰士·金的部隊來到城門之後,馬上又引起他的注意。
“停止施法!讓開!讓開!”聖戰士·金一面吼叫著一面衝入食人荊叢中打算營救被困在當中的弟兄。只見他抽出腰際的“神淬雙刀”一個躍身就來到食人荊叢當中,一對雙刀順勢迴旋像是風車一般捲起地上成叢的食人荊,那被捲起的綠色食人荊還不待落下就已化為白色煙塵消失在空氣中。幾個迴旋之後,食人荊彷彿有了靈性,竟逐漸向兩旁退去,以聖戰士·金為中心空出一塊淨地。
“這就是‘銀色旋風’?”在瞭望塔上的枯葉青看見這一幕,心中微微一驚,隨即重新評估對方的戰力。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