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總以為憑著一兩件魔法武器就可以在鬼影谷橫衝直撞,結果都是有進無出。長毛有時候說的話很誇張,但他現在說的這些我到願意相信。因為我見過殘楓的身手,那些戰士、戰牧連擺開陣勢都不是他對手,單打獨鬥的話我想就更不用說了。
長毛還幫我帶來了我的大灰狼。他說這大灰狼頗有靈性,見我幾天沒有回鬼影谷就顯得相當焦躁,所以就把它帶來了。長毛接著說,他想拜託我找一把戰牧的戰錘。他再三指定要戰牧的戰錘而不是牧師的法杖,因為牧師的法杖法力太強,我們殭屍受不了。戰牧的戰錘法力比較弱,可以拿來把玩。他說,下次再遇到戰牧,最好是等他施法施到一半的時候把戰錘搶過來,這樣子那把戰錘的頭上會泛著聖光,運氣好的話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看起來漂亮極了。
搶奪敵人的兵器,簡單。若是魔法兵器,我想難度可能就比較高了。結果他還要我等對方施法施到一半再搶,這就太過份了一點。我可以諒解他有收藏癖,不過這種想法簡直是太瘋狂了,要不是看在他過去對我的情份上,這種玩命的事真是不該答應他。
等到湖畔清理得差不多了,鬼影谷王派了另一位吸血鬼“枯葉青”來到無望湖。我本來以為是要將我召回鬼影谷,或是要繼續向黑月沼澤前進。結果都不是,而是要我支援“枯葉青”在無望湖畔築城。
關於築城我是一竅不通。不過看來我是不用為這件事多費心,枯葉青要拖屍隊臨走之前把剩下來不堪使用的屍體全都集中到營地的廣場,然後叫我們殭屍和豺狼人都離遠一點。我在瞭望臺上看著他瀟灑地施展舞空術,站在上風處扭開手指上的金色戒指撒下一把焦黃色的粉末。這粉末落在屍體上立即冒出黃煙,一陣陣焦臭的腐味順著風向在湖畔彌散開來。我猜嗅覺靈敏的豺狼人一定是受不了這種味道,只見他們紛紛往上風處走避。
等到黃煙消散之後,營地廣場的中央就出現了一堆枯白的骸骨。枯葉青說,要驅使骷髏兵一定要用這種經過乾枯處理的“熟骷髏”。因為骷髏兵的靈力很低,他們的運動幾乎完全是靠法師灌注的法力。帶筋掛肉的“生骷髏”會影響骷髏兵的靈活度,除非是戰場上為了爭取時間來不及做處理,否則很少有法師會用“生骷髏”來幫他辦事。
枯葉青在白骨堆的周圍繞了一圈,確定這些骸骨都已經處理妥當,於是從鬥蓬裡拿出一把短杖。這短杖的頂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頭顱,不是乾燥的骷髏而是帶著橘紅色面板與青綠色毛髮的人頭,雙眼緊閉鼻樑短小,一張厚唇大嘴佔據了半張臉的面積。在這縮小人頭的頸部與短杖的接合處還繫著一條白色絲帶,絲帶上劃了像一把把小刀的奇怪符咒。這把短杖正是枯葉青驅動骷髏兵的神秘法器“地獄使者”。
只見枯葉青雙手持杖而立,將杖頭高舉至眉心前閉目頌咒。說也奇怪,那杖上頭顱的嘴巴竟然一張一合跟著枯葉青念起咒語來,並且發出尖銳刺耳聲音。再一會兒,杖上頭顱的雙眼猛然一睜,一個個雪白的骷髏兵就像雨後春筍一般在枯骨堆中立了起來,隨即就跟著“地獄使者”的號令開始了築城的工作。
在“地獄使者”的吆喝下,幾十個骷髏兵們開始往湖邊移動。獨眼被這景象給搞混了,他分不清到底是枯葉青在驅使骷髏兵呢?還是“地獄使者”在驅使骷髏兵?不過,獨眼又想,若是用骷髏兵來打仗豈不省事許多。
“看起來輕鬆多了,怎麼不見殘楓用這法術?”
“他不會驅使骷髏兵。”
“喔。”
“他也不會築城。”
“唔。”
“他只會玩石頭。”
“嗯。”石頭?獨眼心想,枯葉青說的大概是那些咒語符石吧。
這枯葉青說的話老是讓獨眼有點接不下去的感覺,他想,這枯葉青的法力應該是比殘楓更高強才對。只聽見“地獄使者”尖銳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一眨眼的工夫,骷髏兵們從湖邊運來了大批爛泥,並將這些爛泥堆積在通往黑月沼澤的路上。獨眼偷偷看了枯葉青手上的“地獄使者”一眼,發現它不僅嘴巴會發號施令,連眼珠也跟真人一樣會隨著骷髏兵的移動咕嚕咕嚕地轉動。再過一會兒,爛泥越堆越高,開始有一點城牆的模樣出現了。
太陽從黑月沼澤的那一端漸漸升起,經過一整夜的搬運與堆砌已經可以看得出來城堡的輪廓。這座泥土砌的城堡並不大,左側是無望湖的湖水,右側是灌木叢,前方則是一片泥濘不堪的沼澤地。城門的位置正對著黑月沼澤上唯獨的一條通道,而城堡的後門則是通往絞死松的湖濱小道。這座城堡就位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