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他對曉梅怒目而視。
念瑤剛喝完一大碗愛玉,聽到有人叫罵,她抬起頭往聲音來源瞧去,瞬時,她整個人凍結住了。
手中的碗掉在地上,裂成碎片,她愣住了,幾乎無法思考,他是……吳益泯……
原來方才咒罵的男子就是吳益泯,當他看向曉梅時,他也瞧見了……
“你——”他手中的扇子指著她,瞪大眼向她衝來,這個可惡的女人,害他們吳家顏面盡掃,他現在還淪為士族、鎮民間的笑柄,今天竟被他逮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曉梅看他衝來,以為他是衝著她來的,於是,她一腳踢向他的膝蓋,一手打向他的右手,吳益泯又是尖叫一聲,跪了下來,手中的扇子也掉了。
“哼,軟腳蝦一個。”曉悔不屑地道,原來這男人一點功夫也不會。
四周的路人開始鼓掌,“好呀!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原來是因為這些士族階級觀念非常重,他們不屑與平民為伍,所以在相較之下,百姓也不喜歡這些士族,認為他們做作又自以為是。
而且南朝貴族以其政治權力兼併土地、隱匿賦稅,進而與民爭利,壟斷商運,競利爭貨,簡而言之,此時期之政治、經濟及社會,均有濃厚之“士庶天隔”色彩,士族享有優越之政治權勢與經濟力量,故其社會地位,也非寒門所能期望。
孔孝弘連忙扶起吳益泯。“姑娘為何出手傷人?”孔孝弘怒道。
“我出手傷人是因為你們言詞傷人在先。”曉梅理直氣壯道。
“動武實為野蠻。”孔孝弘又道。他們士族幾無習武,而且也輕視武人。
“野蠻又怎麼?”曉梅雙手插腰。
念瑤站在曉梅背後,拉著她的衣袖,低聲道:“我們走了。”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兒,沒想到一下山就遇見吳益泯,真是冤家路窄。
“哼,軟腳蝦一個。”曉梅不屑地道,原來這男人一點功夫也不會。
“餘念瑤,你竟然一走了之,為何這般羞辱我?”吳益泯恨道。
曉梅回身訝異道:“你認識他?”
念瑤點頭。“是你逼我走的,我說過,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們就沒啥好說的。”
她再次強調。
一旁的路人,手端陶碗,站在一旁看好戲。
“我養那些米蟲何用?”吳益泯怒聲道。
“你欺人太甚。”念瑤也發火了,她無法忍受任何人漫罵她的弟妹。
她隨手拿起一碗愛玉,丟向吳益泯。
吳益泯閃避不及,被碗打中手臂,愛玉整個濺在身上,旁邊的人又開始拍手,“再來一次。”有人鼓譟。
“我們走。”念瑤氣憤地拉著曉梅往前走去,她已從原先的愧疚、害怕,變成憤怒。
“他是誰?”曉梅好奇的問。
念瑤沒回答,她們繞過吳益泯身旁,想回山寨。
“我們的事還沒完。”吳益泯怒道,他從沒在人前這麼丟臉過,他揮去一身的愛玉,勃然大怒,想伸手去抓念瑤。
曉梅眼明手快,一掌毫不留情的劈向他的手背,吳益泯哀嚎一聲,捂著手背,痛死他了。
“你——”孔孝弘也動怒了,他們竟然栽在女人手上,實在太丟臉了。
“怎樣?軟腳蝦。”曉梅做一個鬼臉。
孔孝弘拂袖道:“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日算見識了。”
“你罵人。”曉梅右腳踢起一塊石頭,擊中孔孝弘的下巴。
孔孝弘退了一步,下巴被打得後仰。
“別理他們。”念瑤拉著曉梅往前走去。
吳益泯想追上去,可是又怕被打,他們今日已夠窩囊了,所以他只得忿聲喊道:“咱們走著瞧。”他平日的溫雅,已喪失殆盡。
周遭的人鬨然大笑有人還罵道“軟腳蝦打不過女人。”
孔孝弘和吳益泯憤恨地拂袖而去,孔孝弘疑惑道:“餘念瑤不就是你逃婚的新娘?”
他現在才想起,吳益泯和餘念瑤的烏龍婚事在安池鎮已是人盡皆知,吳府的顏面掃盡,還淪為人家的笑柄。
因為士族都和名門通婚,士庶兩族,通婚甚難,若是有,也是駭人聽聞之事,因此,吳益泯願娶庶民餘念瑤實為駭聞,餘念瑤算是高攀了。
依常理而言,餘念瑤應當感激涕零,而且銘感五內,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餘念瑤竟逃婚而去,這無異是吳府自取其辱。
這口怨氣吳府自然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