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旁邊的江湖術士們也都有些坐不住了,相互之間有熟識之人都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到底這位七星道長是真有大本事,還是滿嘴大話想著騙人,也是各有各人的意見,彼此間爭論起來,卻也誰都無法說服對方。
畢竟就掌心雷這個關鍵環節上大家誰也沒親眼看見,而唯一的證人胡六又偷偷溜走了。
所以無論說什麼,都是拿不出來過硬的證據。
“繪之兄,依你看來,那人方才當真是中了掌心雷法麼?”
“唔,依愚兄之見,怕也真的只有道家五行雷法才會有這般聲勢!能夠習得如此高深五行雷法,又能將掌中雷發動於須臾之間,此輩絕非等閒,至少也有一甲子的修為!”
“繪之兄怕是言過其實了!那分明是早早安排好的手段,提前用炭灰仔細塗抹好了胸口,然後故意在關鍵時刻中招,演一場把戲出來而已。嘖嘖,真是好算計,好厲害!”
“叔至莫非也相信那和尚胡說?別的暫且不提,五行雷法誰愚兄怎麼可能會看錯?不見那胡六方才憑空飛起麼?這等聲勢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如何做假?”
眼見場中局勢混亂不堪,若不是丁陽忍了又忍,差點就衝上去也給空信和尚一電棍了——讓你丫真嚐嚐這滋味,看你還敢胡說八道!
不過這裡畢竟是大相國寺,在和尚的主場下狠手。就算位面活躍度能保證他安全返回二十一世紀,但穿越賺錢大計也就算完蛋了。
唉……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有人不理會和尚的指責而上來真的試試呢?
咦?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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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貴人
大相國寺內人聲鼎沸,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激動興奮之色,卻有一行數人緩步走來。中間正是王安石的長子王雱,身邊左右則是曾布和鄧綰。
“……唉,自介甫相公2月任參知政事,一力創辦制置三司條例司推動新法頒行以來,先有陳暘叔陽奉陰違,後更託病歸臥,已是出師不利;又有御史劉述、劉琦、錢豈頁、程顥、張戩、王子韶、謝景溫、孫昌齡、陳襄、陳薦、劉摯和楊繪輩接連惡言攻訐,李常、範純仁、孫覺和胡宗愈也隨之推波助瀾,如今這朝堂上陰詭雲譎,已是風雨欲來。相公再不決斷,便是陛下聖心眷顧,恐怕新法推行也將舉步艱難!”
左側的曾布此時不過三十歲出頭,但口氣卻著實老成。
而當中王安石之子王雱今年剛剛26歲而已,正是銳氣十足之時。聽曾布這麼說,頓時冷冷一笑:“哼,我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家父眷念舊情,不忍因公而廢私!若依我的主意——梟富弼之首於市,則新法斷然行無難矣!”
“……額,元澤此言太過,何至如此耶?彥國相公畢竟三朝老臣,豈有此理?”曾布聞言後連連苦笑搖頭不已。
但不等王雱回話,右側一臉蒼白的鄧綰已經接過話頭去:“子宣此言差矣!我卻贊同元澤。若非彼輩在背後撐腰,何來這許多小人聒噪?介甫相公蒙聖上欽點變法,如今大計未圖已然四面楚歌之聲,還不是文彥博、富弼、司馬光等輩竭力反對之過?”
“還望文約慎言之!”畢竟現在還沒到勢不兩立的局面,曾布並不願太過激烈。
王雱卻頷首道:“此輩異黨赤幟,正應當機立斷,首當其衝!古今變法,豈有不流血而成功者?值此風雲際會,亦當效法商君,方才不負平生之志!”
鄧綰連聲讚歎:“元澤此言大善!非常時,便應行非常之事!”
“不妥,不妥!唐季之禍殷鑑不遠,因言害人,有違太祖太宗誓言!”雖然目標相同,可這手段曾布卻不同意:“便是介甫相公揹負天下三十年仰望,怕也難免有不堪言之事!”
“哼!我輩為國戮力,又何曾吝惜自身安危?早置之度外矣!”這次持激烈口氣的卻不是王雱,反倒是臉色蒼白的鄧綰豪氣干雲。
只是他的聲音又尖又細,總是透著一種陰柔,缺少了幾分真正的豪邁。
涉及到父親安危,王雱並沒有急著說話,反倒沉吟了幾番後才開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我輩為國為天下蒼生謀萬世計,又何惜一副皮囊?然則家父有用之軀,斷不能因此而受小人構陷!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孝當何為?”
聽他這麼說話,無論曾布還是鄧綰全都一怔。不過前者神情憂患,後者卻略顯做作。
但兩人還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