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向皇后心疼壞了。
長公主是她第一個女兒,二十一歲才生下來。就宋代的風氣而言,這已經是太晚了。平日裡不光是她,就連宋神宗趙頊也對女兒是喜愛的不得了。
摟過女兒來好生安撫了幾句,向皇后微微蹙起了眉頭傳話下去:“到底什麼事?竟然讓她們全都沒了規矩,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話音未落,就聽有貼身宮女已在外面得了訊息,趕緊湊到車駕前小聲回話:“啟稟皇后娘娘,原是車駕後隊有小宮女得了件仙家寶貝……”
“什麼?”便是向皇后習慣了榮辱不驚,此刻也禁不住還沒聽完就坐直了起來:“仙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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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不眠之夜
眼見吃飯時候王安石又始終板著一張臉,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死死的對著眼前距離最近的一盤菜不住吃飯,王雱就知道父親又在新法變革中遭遇了麻煩。
這種情形原本並不多見。別看王安石乃是國學大宗師,說起《孟子》來誰都比不過他的研究精深,但他在家裡面卻向來和藹可親。
然而隨著變法啟動以來,王安石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稀少。近來更是連吃飯的時候都緊繃著一張臉,眉頭上的皺紋就從來沒少過。
王雱看在眼中,急上心頭。
他不是沒有想辦法,但王安石卻認為那些策略太過於激進兇險,堅決不贊成。看來也只好另闢奇徑,轉移掉父親的惱火,稍稍放鬆一下也好。
吃過晚飯後,眼見王安石又要準備去書房辦公,王雱緊忙跟上幾步:“爹爹!”
“唔?今日正不見了子宣和文約,聽說是你約他們出去了?”
“是的,爹爹。今天萬民交易大會開市,孩兒便引他二人前去散散心。”
“新法推行艱難,你還有心思出去玩鬧?未免太過悠閒!”
“爹爹,孩兒可不是為了玩鬧,正是為了市易法的條例前往查勘。”
“哦?呵呵,那你說說,可有什麼心得?”
只要談起新法變革,王安石馬上就來了興趣。兒子的聰慧博學他一向都很清楚,新法研討當中也常常有發人深省之建議。今天既然特意前去大相國寺,飯後又急著找他談話,想必是有所收穫的。
而王雱只不過是藉著市易法的路子起個頭罷了,那裡是去真的考察。
不過他到底博學強記,平日裡也多有思考,此刻還真被他說出了幾條道理,聽得王安石頻頻點頭不已。
兒子雖然年輕,可這份見識卻是比朝中好多老臣都要強多了!
“唔,看來你果然是下了番功夫,沒有憑白耽擱時間。”點了點頭後,王安石還是準備和兒子分開,再回書房去仔細鑽研新法變革策略。
平常這麼一說,王雱也就讓開了,可今天他卻又攔住去路,笑道:“爹爹別急,孩兒還未說完。今日前往大相國寺,孩兒不想卻是見到了一位有趣的道人。”
“有趣的道人?”
王雱見父親停下來腳步,隨即笑吟吟的把今天所見所聞都詳細說了一遍。尤其說到這道人年紀輕輕,居然就敢去大相國寺開光,被和尚們好一通為難。
不過王安石聽完後卻沒有笑,反而再度皺起了眉頭:“這道人迎難而上,不是有真本事,又怎麼敢這般去做?和尚們也是犯了嗔戒,竟然行如此小人行徑!”
他是又從丁陽的遭遇裡,聯想到了自身的變法艱難。諸多守舊老臣,不就像這些和尚們一樣堅持阻斷新法上位。嘴上說的再好聽,還不是為了自家那一畝三分地的利益。
王雱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只聽了一句就暗道不好,又把老爹的不開心給勾起來了。
於是急忙轉移話題,拿出被七星道人開過光的玉佩獻給父親看:“爹爹,您瞧瞧看這玉佩,可發現了它有什麼不同之處麼?”
王安石接過玉佩,拿在手上仔細看了幾遍,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
甚至於擔心看不清楚,又特意放在蠟燭邊上藉著火光看看,還是相同的結論。
“怎麼。這塊玉佩有什麼特異之處麼?我卻是沒瞧見!”
王雱苦笑著接過來,搖頭道:“那裡有什麼特異之處?正是因為孩兒也沒有找到任何特異之處,才想起對爹爹談談這道人的遭遇了。這塊玉佩便是讓他幫孩兒開過光的!”
話音方落,就見王安石已經板起臉來:“胡鬧!儒門子弟,敬鬼神而遠之,憑心胸浩然正氣行事。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