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子朱偉抬起頭,頗為詫異君上會問起這個問題。
他頗覺汗顏,顫聲道:“稟君上,這是屬下學藝不精,甘願領受責罰。那是兩個江湖人,屬下可以肯定一個是隱匿江湖多年的殺手逍遙子”
“我問的不是逍遙子,逍遙子算什麼東西!我問的是那個一劍殺死我們六個侍衛的年輕人!”
“是是,那個小子很是面生,我們並不知道他是何人,可卻聽到他稱逍遙子為師傅,看來是逍遙子的徒弟!”
翰皇一手拍向身旁的蟠龍鐵柱,大喝一聲:“放屁,逍遙子是什麼角色,怎配做那人的師傅!”
朱偉心驚膽顫看著他的君上,君上臉色嚴峻,絕不是在說著胡話。
“是,可是,屬下真的聽到那小子在叫師傅”
翰皇深深吸了口氣,仰首看著頂上雕刻著九龍纏繞的天花板,沉聲道:“你們幾個,都和那人照了面,現在就憑著當時的記憶,將那人的容貌給我畫下來。”
“是,不過,屬下不擅長丹青,恐怕會畫成四不像啊!”
“想到什麼模樣就畫成什麼模樣,快點!”
一個時辰後,九幅古靈精怪的畫像呈現在翰皇面前,翰皇俯下身子,瞪大眼睛仔細看著每一幅話的細微區別,朱偉等人心內震驚,不明白君上為何對那個小子如此地感興趣,不惜彎下高貴的身子,幾乎是趴在地上,在膜拜著那幾幅畫像。
“君上”
“沒你們的事了,退下吧!哦,是了,此事你們不要對外透露半句,朝陽公主如果問起,你們便推說一無所知便是了,那丫頭驕縱無禮,是該好好管束一番了。”
“是是,屬下這次行事魯莽,得罪公主了。”
翰皇雙眸只是看著畫像,心不在焉地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哎,這麼多年了,終於等到了退下吧!”
朱偉等人不敢再問,磕了三個響頭後便魚貫而出。
翰皇將地上的畫像拾起,轉身快步走入御書房。
他神情肅穆,將留守在御書房內的小太監全部攆了出去,捧著畫像走入內室。
***“公主,你不能再任性下去了,君上吩咐你這三個月在瀚海宮中對著主母的遺像思過,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三個月很快就過去的,到時我再去求懇君上放你出去,好不?”
夏芸一腳將擋在面前的几案踢飛:“我不過是到外面走了一圈,用得著這樣把我綁回來麼?我還是這大瀚國的公主呢!這樣我還有什麼顏臉面對那些宮女臣子?從小到大,我都只能待在這個宮牆五丈高的宮殿裡,我不累麼?”
一臉團團和氣的龔嫲嫲笑眯眯地上前抱住夏芸,道:“我說公主啊,皇宮這麼大,但是御花園就有十個,裡面應有盡有,你想看什麼沒有?一個人跑出去幹嘛呢?你自己想一想,你一不會生火做飯,二不會洗衣疊被,你這麼跑出去,不流落在街邊被人當成乞丐已是萬幸之事了,還說什麼視察民情?”
夏芸一臉不以為然,一手將龔嫲嫲推開:“你這老東西,我不會帶銀子金子出去麼?我不會幹的事情,自然有人幫我幹,你憂心什麼?”
龔嫲嫲拉著夏芸的衣袖望懸掛在大殿正中的畫像前引:“好啦,公主,別發脾氣了,過來給母后上香。”
第五十四章 我喜歡外面
夏芸聽到“母后”兩字,緊繃的臉色和緩下來,聽話地來到香案前跪下,接過龔嫲嫲遞過來的檀香,恭恭敬敬地在母親的畫像前拜了三拜,將香插在金鳳香爐中,爾後雙手合十,閉上眼眸靜靜沉思。
龔嫲嫲滿臉含笑地看著一手帶大的夏芸,頜首道:“這就對了,公主你已年滿十八,是一個大姑娘啦,那便該有大姑娘的溫純樣子,文德皇后在九泉之下看到也會感到欣慰的。”
夏芸的嘴角似乎動了一鬆,稍後站起,望了龔嫲嫲一眼,轉身走到長窗前,伸手推開,望著殿外高遠的天際出神。
“龔嫲嫲,你說我長大了,該有大姑娘的溫純樣子,可你別忘了,我是大翰國唯一的公主,日後是大翰國的女皇,如果我學那些尋常女子,每日捻起繡花針來學繡花,試問將來如何撐起這一片遼闊疆土?”
龔嫲嫲笑道:“你還小,有很多政務需要時間去歷練熟悉,君上自然會安排好的,公主,我想,君上的意思是希望你先大婚,爾後才開始慢慢學習如何理政呢?”
夏芸啐了一口,滿臉不屑道:“什麼大婚,那些只會唯唯諾諾的男子,我看了就討厭。”
龔嫲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