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確有積蓄,那麼,他們能當場將你打死,不論多少棒子。據說這些事情上面的官員也都知情,並且以此激發僱員們潛心學習掌握本職技能的決心。他們可以為犯人表演如下絕技:一張粗糙的紙放在大青磚上,他們一棍子下去,草紙完好,青磚粉碎如末,然後換一張紙和青磚,再一棍子下去,草紙粉碎,青磚完好。試想,犯人能不掏腰包嗎?因為存在這種背地裡的交易,若是沒有暗中交易的情況下,官員多半要在下命令時明確指出下手的力度,否則衙役有可能怠工,裝模作樣不出力。狠狠地打,暗示他們要出八分力氣,就算是硬氣功二十年以上的高手會挺不過去。
念頭轉了幾轉,老白決定完全不予抵抗。寧願被打斷骨頭,也不能暴露自己功力恢復的事實。
但他很快就後悔了。那疼痛簡直不是人所能夠忍受的,兩棍子下去已經抽去兩塊肉,十棍子下去腿上幾乎沒有肉,再來幾下,必定骨頭寸斷,一百殺威棒下來,活下來也必定殘廢。
想到自己甘願受辱卻仍換來如此結局,老白心中發恨眼前發黑,暈死過去。
被冷水澆醒,老白覺得下半身幾乎沒了感覺。他本想罵幾句出出氣,聽到審訊官員說不必繼續,審訊開始,立刻又是哭又是嚎,訴說冤屈。他的哭聲不假,哭的原因卻極為複雜。
他的內心充滿了屈辱,彷彿正在表演的並不是老白,而是另一個陌生的人,但這個陌生人卻控制了老白的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固執而頑強地以一種卑微懦弱的姿態向強力者搖尾乞憐。
老白恨不得殺了這個陌生的人,但他不能。他需要利用他活下去。
然而,面對審問,老白只能實話實說,幾番對話下來,立刻惹惱了審判官,認定老白奸狡詭詐,需要用刑具好好地伺候一下。
正當老白被嚇得差點再次暈死過去時,刑部大堂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個是頭戴道冠身穿八卦紫綬仙衣腳登雲鞋手持拂塵長得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道士,一個是披大氅穿馬靴一身遊獵歸來裝束的少年公子。
那個道士亮了亮懷裡掏出的令牌,並不言語。那少年公子卻笑呵呵地招呼道:“賀侍郎,聽說你奉命審訊魔教長老,怎麼也不通知我這個魔教護法一聲啊?”
不等那位賀侍郎回話,少年公子又轉向老白:“魔教長老?不像啊,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要知道,雖然魔教的名聲不好,但是,當今聖上曾經是魔教聖女,沒有聖上的命令,就算是刑部尚書也沒有資格審訊魔教長老。”
賀侍郎嚇得連連咳嗽,拼命向道士使眼色,讓他阻止少年公子繼續“胡言亂語”。
道士只是微微笑著,看著,聽著,感受著,似乎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做看客。
老白見那少年公子衝他眨眨眼,心中疑惑,卻想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憑直覺這位少年公子是有意偏袒於他,便爬過去哀求道:“請護法大人為小人做主,小人冤枉呢!”
“我叫左道,是魔教右護法。你叫我阿道就可以了。”
“左右護法,既然您知道他不是魔教長老,就不要過問這裡的事情了吧,不然下官實在有些難做。”
“你叫我左護法或右護法都可以,但是,請你不要稱呼我左右護法!”左道不滿賀侍郎的稱呼,氣呼呼地訓斥一通,轉回身對老白說,“聽說你義父是大雍帝國的護國將軍白彝,那麼,你與魔教倒的確有很大關聯。我們魔教其實是佛教密宗的分支,奉行入世救世的法旨,做的都是大功德。可以這樣說,天下興亡,全在我們魔教的掌握中。可惜,每一次改朝換代,魔教總要分裂一次。”
“夠了。”本來作壁上觀的道士突然開口。
似乎對道士十分忌憚,左道立刻緘口。
賀侍郎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渾身發抖,一個勁地擦汗。
道士笑呵呵地將一幅卷軸遞給他,說道:“按密旨行事,不必顧忌。”
賀侍郎要下跪,道士大袖一搖,將他揮退幾步。
回到座位,展開密旨細讀幾遍,賀侍郎抖得更加厲害。
驚堂木重重拍下,賀侍郎用顫抖的聲音宣佈:“經審訊,嫌犯白廿四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但因該案干係甚大,特准暫予關押,待御審之後再行判決。”
就這樣,老白又回到了天牢。
林明顯得格外高興,送了不少金瘡藥給老白,還安排專人伺候他。
屁股被開啟花,大便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長時間地在封閉的空間裡吃喝拉撒本就是非常不愉快的經歷,現在蹲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