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老夫第一個贊成!”
於是,梅雲清便吩咐下人設宴,久久未有喜事的梅家,總算是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天。
是夜,楊飛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梅家設宴一事,而真的喜悅起來,因為他又顧慮起還在走火入魔的付峻。
“付無忌死了,我該怎麼跟他說才好呢?難道要瞞著他一輩子嗎?還有,我該怎麼幫他解決走火入魔的事呢……”
楊飛輾轉反側,苦苦思索,卻未有所得,直到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他才暫且打定主意,先不要告訴付峻其父喪生的訊息。
楊飛披上外衣,步出東廂房,來到院落,望著東方日升之處,一時之間,腦子裡的千頭萬緒一掃而空,總算感到有些舒暢。
便在此時,韓炳文走進了東廂院落。
“師父。”楊飛畢恭畢敬地問候道。
韓炳文快人快語,逕自說道:“徒兒,為師的說過,這次我特地現身,是要來幫助你的。”
楊飛應道:“徒兒知道。”
韓炳文接著說道:“今天幫完你之後,為師的便要離去,你要好自為之。”
“呃?今天?”楊飛很訝異,不知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不錯,正是今天。”韓炳文肯定道。
“師父,徒兒昨天才剛拜你為師,你就說要走,這……”楊飛顯得有些焦急。
“徒兒,山水有相逢,你也不必太掛懷,況且為師的之前一直沒有出現,你也都過得挺好的,不是嗎?”韓炳文說道。
“是……”
楊飛一臉無辜,但顯然韓炳文誤會了……
雖然說韓炳文這麼快就要離開,楊飛多少會有些不捨,但是他剛才想說的話,卻並不是想要表達這個意思。
“就這麼一天,你要幫我什麼?難道要教我什麼速成的武功?”這是楊飛心裡真正想講的話,但若是他真的這麼說了出來,恐怕韓炳文會覺得很心寒吧……
韓炳文問道:“那麼我先問你,你的《離苦心經》練到第三層之後,便未能再有所突破,如今距離華山之約,僅剩不足三月,到時候你該如何面對厲方邪?”
楊飛面有難色地說道:“這……徒兒不知……”
“嗯,所以徒兒啊!你就是沒有真的通達了《離苦心經》的要領啊!”韓炳文嘆道。
楊飛疑惑地問道:“師父,這麼說你知道這《離苦心經》的要領?不可能啊,你從來沒見過這部秘笈,怎能通曉其要領?”
韓炳文笑道:“不錯,我從來沒見過這部秘笈,但是這世界上,有許多武功的道理路數,表面上看來不同,本質上卻是相通的。”
楊飛似懂非懂地說道:“這我知道,我以前問過花語‘紫氣神功’的內功心法,她雖然沒練過紫氣神功,卻可以用天香秘訣的內功基礎來推論。”
韓炳文點了點頭,續道:“《離苦心經》是由佛家經典演化而來的內功,講求的便是脫離所有的苦痛,脫離一切有形的枷鎖,與道家的‘無為’之說,有異曲同工之妙。”
“離苦……無為……”楊飛開始思索著韓炳文的話。
韓炳文再問:“如今你無法突破第四層心法,那我問你,這心經上所述的每一層功法,為何要分層?”
“應該是以其難易程度,或是境界高低來分的吧!”
“難易、高低,這些都是誰定下來的?”
“秘笈上寫的啊……”
“所以你就依循著秘笈走了?那麼這部秘笈,何嘗不是成了一種枷鎖?就像你絕脈之前的體質,牽絆了你?”
“啊!”
楊飛聽到這裡,猛然間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經書內文,全都是自己始終無法理解的段落。
“原來是這樣啊……”
楊飛閉上雙眼,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思慮清明,那些原本不懂的部分,在一瞬間如疏通的溝渠,令他頓時大徹大悟,整個人平靜了下來。
韓炳文欣慰地說道:“好!孺子可教也!你已經到了一個為師畢生都無法進入的境界,接下來要怎麼做,全看你自己了!”
楊飛緩緩睜開雙眼,又在韓炳文面前跪了下來,真心誠意地拜了三拜。
韓炳文離去後,楊飛便步入東廂房,自行進入了閉關的狀態,如今他已經跳脫了《離苦心經》的層層功法,不再依循秘笈修煉,轉而進入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妙境界。
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練著,楊飛再次醒來時,忽然間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