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鈴芷早對楊飛暗生情愫,幽居深宮,雖說談不上朝思夜想,倒也是偶爾念及,陡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按下抓刺客的念頭,細辨楊飛老臉,又驚又喜道:“楊大哥,怎會是你?”
玲兒攔在朱鈴芷身前,驚叫道:“公主,你認識他嗎?”
心想難道公主在宮外認得什麼情郎?還冒著生命危險,追到宮裡來了?自己日夜相伴,怎麼不知道?
朱鈴芷低聲道:“就是在石家莊遇到的那位楊飛公子。”
“可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刺客,咱們不是該叫侍衛將他抓起來。”
楊飛見朱鈴芷沒有叫喊,心神本松,聞得此言,咬牙忍痛,急急道:“你們放心,在下決計不會傷害你們的。”
朱鈴芷叱道:“玲兒,楊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豈可恩將仇報,快去弄些金創藥來,我幫楊公子將背上的箭矢取下。”
玲兒苦著臉道:“咱們不叫侍衛抓他已是仁至義盡,為何還要幫他治傷?這深更半夜的,哪裡去尋金創藥?”
“那你先去打盆熱水,再準備一些包紮傷口的軟布。”
玲兒領命而去。
楊飛終於暗暗嘆了口氣,朱鈴芷並非暗藏心機之人,若要找人抓他,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朱鈴芷攙住楊飛,柔聲道:“楊大哥,你俯身躺好,鈴芷好為你取箭。”
“多謝鈴芷姑娘!”楊飛左臂被朱鈴芷摟住,只覺口乾舌燥,慾火大盛,好不容易俯身而臥,側首望向朱鈴芷,頓時目瞪口呆。
原來朱鈴芷僅著褻衣,四肢全裸,酥胸半露,緞子般的肌膚在燈光下透著淡淡的光華,要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朱鈴芷這時方知不妥,低頭一看,啊的一聲,霞燒雙頰,雙臂抱胸,羞聲道:“楊大哥,你閉上雙目。”
楊飛老臉一紅,連忙閉上色眼。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只聞朱鈴芷道:“楊大哥,可以了。”
楊飛睜眼瞧去,朱鈴芷果已穿好外衣,心中稍感遺憾,訕訕道:“鈴芷姑娘,方才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朱鈴芷紅著臉道:“不關楊大哥的事,是鈴芷自己不小心。”
楊飛取出蟬翼劍,遞給朱鈴芷道:“鈴芷姑娘,勞煩你先用此劍將我背上的箭簇斬斷。”那兩根長箭迎風招展,不住晃動,勾起一陣陣的痛楚,幾乎讓他昏厥過去。
朱鈴芷猶豫一下,接過蟬翼劍,有些膽怯的握住箭簇,不覺顫動了一下。
楊飛悶哼一聲,額頭直冒冷汗。
楊飛等了半天,見朱鈴芷仍無動靜,不覺低吼道:“快斬。”再被她搖兩下,自己這條小命多半給搖沒了。
“對不起!”朱鈴芷珠淚泉湧,緊閉美目,揮下蟬翼劍。
這一劍倒是奇準無比,兩根利箭齊根而斷,只餘兩寸箭頭,楊飛全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老半天,楊飛望向朱鈴芷,只見她哭得好似淚人一般,心中大奇,暗道痛的是我,你哭什麼?
“公主,誰惹你生氣啦?”這時剛剛睡醒,雙目尚未睜開的瓏兒走到近處,忽然瞧見朱鈴芷手中的蟬翼劍,頓時大驚道:“公主,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朱鈴芷破涕為笑道:“誰想不開了?”
“那你拿劍幹什麼?”劈手搶下蟬翼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下。
“啊!”楊飛一聲慘叫,聲傳千里。
原來瓏兒那一屁股恰好坐在他背上,雙箭入肉再進半分。
瓏兒摸著被扎痛的香臀跳起,尖叫道:“什麼東西?”
蟬翼劍一陣亂揮,在楊飛屁股上劃出兩道傷口。
楊飛再也忍不住,痛昏過去。
“瓏兒,你在幹什麼?”朱鈴芷搶下蟬翼劍,厲聲道:
“床上是楊飛公子,不得驚動外面的侍衛。”
楊公子?瓏兒捂住小嘴,偷偷瞧了楊飛一眼,頓時認了出來,她當初對楊飛可是印象深刻。
瓏兒低聲道:“公主,他是刺客嗎?”
“咚咚咚!”房外響起敲門聲,只聞有人道:“公主殿下,卑職聽到房內有男子慘叫之聲,不知發生何事?”
朱鈴芷使了個眼色,瓏兒喝叱道:“大膽,敢說公主房中藏著男人,該當何罪?”
“卑職不敢,只是今日宮中鬧刺客,卑職唯恐有刺客闖入公主寢宮,傷了公主金枝玉葉之體,姑娘可否讓卑職派名太監進殿檢視一下。”
“方才是我看到一隻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