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為首之人正是倪昆,恭聲道:“屬下接五毒門練門主飛鴿傳書,說宗主安然無恙,特來迎接,屬下得見宗主,真是託天之幸。”
慕容萍將他托起,問道:“莊內情勢如何?”
“大夥以為宗主遭了慕容廷的毒手,個個悲慟不已,不過還有一些心懷叵測之人圖謀宗主之位,在莊內大打出手,爭吵不休,將堂堂宗主府鬧得烏煙瘴氣。”頓了一頓,又道:“不過只要宗主現身,就萬事休矣。”
慕容萍道:“我這就回去,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自有人讓出馬匹,她翻身上馬,回首望了望楊飛,馬鞭一指,高聲道:“以後不許此人踏進慕容山莊的大門。”
倪昆驚道:“宗主,這是為何?”
慕容萍哼道:“本宗自有道理,你們照辦便是。”馬鞭一揚,向前馳去。
“你這個……”楊飛氣不打一處來,本想掀了她的老底,轉念一想,如此自己也沒有好處,只好隱忍不發。
慕容萍自掌宗主以來,從未動怒,倪昆何曾見她發這麼大的火,怔了半晌,向楊飛苦笑道:“楊公子,宗主有命,請恕倪某無禮之罪。”
“倪總管何罪之有。”楊飛問道:“倪總管,我姐姐和妻子可還安好?”
“宗主夫人尚好,不過七日前尊夫人隨家人返回江北,臨別還留下話說楊公子若想接回夫人,須得遵守承諾,尊夫人眼下情形如何,倪某便不得而知。”
楊飛嘆了口氣,揖手道:“多謝相告,那在下先行告辭了。”
他轉身欲走,倪昆忽道:“楊公子暫且留步。”
楊飛回首道:“倪總管還有何見教?”
“倪某不知公子和宗主有何誤會,但宗主年輕氣盛,難免喜歡發火鬥氣,公子可不要放在心上,其實宗主這麼做也有苦衷。”
“願聞其詳。”
“慕容世家家大業大,宗主掌權不久,又出了這等變故,非議甚多,也有人說夫人嫁給宗主別有所圖,宗主不讓公子回莊,其實是不想公子摻和,再生波瀾。”
楊飛呆呆道:“那她為何不與我直說?”
“宗主剛剛與公子爭吵,以他的脾性,斷不肯低聲下氣,示人以弱。”
“原來如此。”楊飛輕鬆起來,道:“多謝倪總管釋疑。”
倪昆取了一塊黑乎乎的木牌,上書“慕容”二字,遞與楊飛道:“公子若不嫌棄,持此信物到蘇州城找家客棧住下,等過幾日大局一定,宗主必定會將公子請回來。”
楊飛也不客氣,接過木牌道:“那在下卻之不恭了。”
他接過一名世家子弟牽來的馬匹,翻身上馬,與倪昆揖手作別後,馳向蘇州城。
楊飛早就有意去蘇州遊玩,此刻正是良機,不過美中不足的是身無分文,衣食無著,那顆夜明珠也不慎落入太湖。
他手中捏著那塊木牌,心想到了客棧,人家還不知認不認帳。
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時值明朝盛世,江南富庶,遠較洛陽長安繁華,街上車水馬龍,人來客往,楊飛好似初入城的鄉巴佬,不知從何玩起。
楊飛走了半天,見前方有座酒樓,腹中不覺咕咕叫起,奈何囊中羞澀,總不能去幹吃霸王飯的勾當,心想還是依倪昆之言,找家客棧住下,填飽肚子再說。
好不容易尋了家名曰“昇平”的客棧,楊飛拿了房牌,硬著頭皮摸往懷中,啊的一聲大叫:“不好,我的東西被人偷了。”
那掌櫃見慣他這等貨色:來蘇州花光了銀子,便謊稱被竊賊偷了,然後白吃白喝,不動聲色道:“客倌可要報官?”
楊飛回憶半天,想起自己途中撞到一名少年,定是那小子順手牽羊,將木牌偷走,他頹然搖頭道:“罷了,罷了,算我倒楣。”
步出客棧,巡目四望,突然大叫道:“我的馬呢?”氣急敗壞的衝進客棧,朝那掌櫃道:“掌櫃的,我的馬呢?!”
那掌櫃若無其事道:“客倌,你的馬不見了,為何問我?”
楊飛怒氣衝衝道:“我將馬拴在你們客棧門口,然後無緣無故失蹤,我不找你找誰?”
“客倌,你應該將馬匹交給敝店夥計,他們自會為你保管,可客倌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擅自拴在敝店門口,才讓賊人將馬偷走。”
楊飛怒道:“分明是你們串通一氣,偷走我的馬。”
那掌櫃臉色劇變道:“客倌,我們是做生意的正經人,客倌可不要信口雌黃,隨意誹謗。”
楊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