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幾日,你偷偷服下,我們便向韃靼人說公主殿下水土不服,暴斃而亡,要帶公主的屍體回國安葬,他們必定不會阻擾。
“回到京城之後,我們再偷偷弄具屍首矇混過去,豈非萬事大吉?此計名為金蟬脫殼!”他說得手舞足蹈,對自己的奇思妙想大感佩服。
其實這種假死藥,是當初楊飛購來讓姚昭武萬不得已時裝死之用,姚昭武出獄後,便將此藥還給他。
楊飛購藥時花了重金,當然捨不得扔掉,心想說不定什麼時候便用得上,故而一直貼身而藏,此行恰巧帶來,派上用場。
“竟有此藥?”朱玲芷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有些猶豫道:“可是就算你將我的‘屍體’帶回順天府敷衍過去,你們和親失敗,皇兄說不定會降罪於你,治你一個護駕不力的罪名?”
楊飛信誓旦旦道:“為了公主,區區罪名算得了什麼?再說聖上肯定會眷念舊情,只要我多說好話,他肯定不會再追究下去的,玲芷,你認為此計如何?”
朱玲芷沉默片刻,道:“如果楊大哥不怕擔上罪名的話,玲芷願意一試。”
楊飛大喜,當著朱玲芷的面,從貼身袋囊中取出那包藥,交給朱玲芷,叮囑道:“這藥一次只能一小匙,不能用多,還有,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
朱玲芷小心接過,視若珍寶般的收了起來,問道:“連玲兒和瓏兒都不說嗎?她們可是玲芷最信任的人,決計不會說出去的。”
楊飛沉吟道:“那就只告訴她們兩個,但切記囑咐玲兒不要亂說,她那個大嘴巴,可是什麼樓子都捅得出來的!”
朱玲芷有了希望,俏臉亦露出笑容,有些俏皮道:“楊大哥,玲芷知道你和玲兒一向不和,她這人雖然有些愛使小性子,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牢靠的。”
楊飛嘆道:“希望如此吧。”又叮囑了朱玲芷一些事宜,便起身告辭。
朱玲芷躺在床上,當然不便相送,只得瞧著他離去。
臨出門時,楊飛突然想起一事:“這幾日,玲芷最好表現得滿臉倦容,臉色蒼白,好似行將就木??”
直到朱玲芷嬌嗔“大哥”,楊飛這才哈哈笑著出房去也。
在門口碰到玲、瓏二女,楊飛滿臉笑容立時化作沉痛萬分,低著頭道:“玲兒,瓏兒,剛剛我不知又說錯了什麼話,令公主殿下傷心得差點暈過去,你們快去看看吧。”
“你??”
玲兒揮起拳頭,在楊飛身上狠打了兩拳,可惜她未曾習武,力氣太小,對楊飛來說,直如隔靴搔癢。
“快進去看公主吧!”
瓏兒狠狠瞪了楊飛一眼,拉著玲兒衝了進去。
楊飛騙計得逞,不禁吹了聲口哨,心中亦是得意之極,此計若能實現,不但能夠一舉解決朱玲芷的問題,從此不再心懷愧疚,以後朱玲芷理所當然的要跟著自己,到時金屋藏嬌,還能試試大明公主的味道。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真逍遙??”
楊飛心情大好,哼著小曲,踱著方步,回到房中,躺到榻上,興奮得一夜難眠。
次日,周子聰等候姜依萍不至,問驛所的幾個韃靼人,又一問三不知,便強拉著楊飛硬闖皇宮,求見達延汗。
那些皇宮守衛當然不允,雙方對峙起來,一觸即發,幸好姜依萍及時出現,化解緊張的氣氛,可姜依萍帶來的,也不是一個好訊息。
“你說什麼?你們大汗不在和林?”
楊飛皺眉瞧著姜依萍,不知她是奉上命推託還是實情如此,畢竟他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人家大汗真躲起來磨磨他們的性子,他們也無計可施。
周子聰揖手道:“敢問公主殿下,貴國大汗現在在何處?”
姜依萍言真意切道:“一個月前,他陪滿都海夫人到邊境巡視,到現在尚未回來。”
巡視?
楊飛不知其中奧妙,周子聰卻知之甚詳。
所謂的邊境巡視,不外乎率領大批人馬到河套遊蕩一番,順便進入明境,撈撈油水,達延汗以前的那些大汗就是這般巡視的。
周子聰冷冷道:“貴國既然毫無誠意,犯我國境,我等還留在這裡幹什麼?本使這就恭請我們公主回去,這親我們不和了。”
以前姜依萍拿這要脅過他,他現在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已派快馬催請我們大汗趕回汗廷,貴使勿憂。”
姜依萍雖然明知周子聰意在威脅自己,好讓達延汗速速退兵,卻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