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出。
楊飛向阮憶梅告了聲罪,連忙快步跟去。阮憶梅望著二人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忽然幽幽嘆了口氣。
楊飛跟在梅雲清屁股後面,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梅雲清將自己掃地出門。
轉過一個閣樓,梅雲清忽問:“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飛倒也老實,如實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又委委屈屈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雲清聽得哭笑不得,暗道這傢伙行事怎麼老叫人啼笑皆非,她心中怒氣已消了一半,瞧著被撞得鼻青臉腫的楊飛,憐意微生道:“你這傢伙,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沒事!”楊飛打腫臉充胖子,挺起胸膛道:“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哎喲。”原來一不小心咬到舌頭,倒真把齒給掛了!
梅雲清噗哧笑出聲來,道:“跟我回房,人家幫你敷藥。”
楊飛聞言大喜,忙不迭點頭,乖乖跟了去,那慷慨激昂的樣子,顯然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
楊飛隨梅雲清來到她香閨,躺到軟榻暖帳之中,由著玉人在自己那張老臉敷上敗家子的奇效金創藥,心曠神怡,暗忖若能日日與梅雲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就算下輩子真做只癩蛤蟆,亦是甘心,卻不知梅雲清喜歡不喜歡。
梅雲清見他眯著雙色眼,轉個不停,不知又在想什麼壞念頭,心中著起惱來,藥敷了大半,嬌哼一聲,把藥瓶往他懷中一摔,拂袖走開。
楊飛將藥收好,小心翼翼坐起,湊到她身畔,賠著笑臉問:“雲清,好好的,怎麼又生起氣來了?”
梅雲清哼道:“人家不能生氣嗎?”
“能,能!”楊飛執起梅雲清的玉手,往自己臉上輕輕一摑,拍胸凜然道:“你要不高興,儘管把氣出在我身上,我就算被你打得慷慨就義,也在所不辭。”他這兩日已不知在所不辭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楊飛如此憊懶,梅雲清這氣哪還生得下去?板著俏臉道:“既是如此,那你就找塊豆腐,自己撞死得了,省得人家背上這個惡名。”
楊飛卻是不答,見桌上有一碟糕點,他腹中已飢,風捲殘雲似的將糕點一掃而空,然後恭恭敬敬的雙手託碟,高舉過頭,一步步向門口踱去。
梅雲清見他行徑古怪,忍不住問:“你幹什麼?”
楊飛轉過身來,表情嚴肅道:“在下謹遵雲清玉旨,去買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梅雲清玉容解凍,嗤笑出聲,反問道:“豆腐能撞死人嗎?”她心中暗自納悶:自己怎麼也變得如此不正經起來了?
楊飛一本正經道:“一塊不夠,就買兩塊,兩塊不夠,就買三塊,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在下一塊塊去買,總能買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
梅雲清大有深意道:“如果你真有那個恆心,買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或許我可以遂了你的心願。”
楊飛佯作深思狀,半晌方道:“這個可容在下好好想想,嗯,有了。”
梅雲清道:“有什麼了。”
楊飛道:“在下可以去鐵匠鋪買豆腐,那裡的豆腐一定可以撞死人。”
梅雲清啐道:“胡說八道,鐵匠鋪哪來的豆腐賣?”
楊飛嘿嘿笑道:“鐵匠鋪沒有,雲清這裡一定有。”往梅雲清身上嗅了嗅,一臉陶醉道:“好大的一塊豆腐。”
梅雲清美目一瞪,欲出言喝叱,卻被楊飛一把抱住,掙了一下,便即作罷,有些軟弱無力的輕輕靠在他懷中道:“吃吧,吃吧,人家要回去了,你只怕再也吃不成了。”
楊飛聞她言中頗有訣別之意,忙道:“你此行目的未達,怎麼便趕著回去了?我,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
梅雲清自嘲道:“此事已然傳開,梅花山莊勢孤力單,你以為光憑你我,便可以辦得成嗎?”
楊飛吶吶道:“我還沒灰心,你怎麼倒說起喪氣話來了?”
“算了!”梅雲清愁容一展,道:“不說這些,昨晚你送你師父回去後又幹了些什麼?”
楊飛暗自道糟,心念電轉間,有些吞吞吐吐道:“我……”
他的慌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梅雲清柔軟的掌心已然捂了上來,只聞她嘆聲道:“我隨便問問,你既不想回答,我也不想聽了,對你,我還是放心的。”
楊飛忙道:“雲清若是對我不放心,我立馬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心中暗道:我對自己便不放心得很。
梅雲清微微一笑,由得楊飛執著自己雙手坐到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