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說不得我前腳剛走,你後腳遣了密使與姚昭武,先行告狀,將此次兵敗之罪都推到我頭上,到時我抬出丁文松來也是死路一條。
楊飛故作為難道:“方兄不想回去,那隻好請方兄代小弟督軍,小弟親自回去一趟了。”
方中翔臉色一沉道:“梅大人不是跟下官開玩笑吧?”須知明律領軍者不接調令擅回者可是死路一條,楊飛怎會沒事回去送死。
楊飛道:“齊大人和劉大人本屬大同,為護送糧草而來,若差他們回去亦不妥當,不若方兄教教小弟該當如何?”
方中翔道:“這個,下官……”
楊飛嘆道:“看來你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不如這樣吧,燕飛!”
南宮燕見他叫到自己,慌手慌腳的站了起來,恭聲道:“大人有何吩咐?”
楊飛大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道:“你代本官跑這麼一趟!”
南宮燕不知楊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應道:“卑職領命!”
方中翔早看穿南宮燕本是女子之身,雖知南宮燕與楊飛關係非同尋常,仍覺錯愕道:“這樣也不大妥當吧?”
楊飛笑道:“燕飛與本官是拜把兄弟,姚大人亦見過他,由他回去再好不過,難道方大人還有更好的人選嗎?”頓了一頓,又道:“此事就這麼定了,方大人,你若無事,便退下吧!”
方中翔哼了一聲,憤然離去。
南宮燕見其去遠,這才問道:“你幹嘛要把我弄回去?”
楊飛道:“我寫封密函,你拿去交給青青,此事是否該通知她父親,讓她拿主意,這信機密之極,除了你,我能相信別人嗎?”
南宮燕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說什麼一萬韃靼大軍都是唬那姓方的,是為了讓人家回去報訊,早說就行了,人家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幹嘛繞這麼老大一個圈子。”
楊飛道:“韃靼兵有多少,你又不是沒見過?那姓方的見我身邊平白少了你,心中起疑,說不定找人在途中將你害了,這次名正言順的遣你回去,他膽子再大,也不敢造次。”
南宮燕見他關心自己,頗為感動,嬌聲道:“你想得真周到,密函呢,快寫,我好快去快回!”說著還急急鋪好紙筆,只等楊飛動手。
楊飛提筆寫了數字,忽覺不妥,便道:“此事你帶個口信給青青便成了,不必什麼密函,對了,你騎我那頭黃膘馬回去,腳程更快些。”
南宮燕點了點頭,望了他半晌,方道:“那我回太原去了!”
二人行至帳外,楊飛伴她上了馬,忽覺不捨,柔聲道:“一路珍重,切莫誤了軍情!”
南宮燕當然知道他語中之意,見周圍有不少士卒眺望,便揖手道:“卑職知道了!”言罷,一揚馬鞭,往南飛馳。
楊飛望著夜幕中那面高高飄揚帥旗上那個斗大的“梅”字,想起前途渺茫,不覺嘆了口氣,負手向後緩緩行去。
直至此時,他心中總有老大一個疑問:為何姜依萍明明知道自己是敵軍統帥,還如此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姜依萍那毒婆娘該不會是因為自己跟她有了露水姻緣放過自己吧?轉念又想那毒婆娘心狠手辣,哪會念什麼舊情?
楊飛心念急轉,總覺其中有些不對,不過自己親眼看見姜依萍北返,不會有假,再說只須明日再趕一天路便可到大同,那時自己便逃之夭夭,不做這什麼百戶,千戶長,也不管什麼丁文松,姚柳青,姚昭武,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做官的料,不做官去幹什麼,去找白向天,若再說奪蟬翼劍實在太對不住他了。
楊飛伏在帳中,輾轉難眠,及得三更時分,忽聞帳外隱隱傳來喊殺之聲,他本和衣而睡,急切之下一躍而起,奪門而出,高聲道:“怎麼回事?”
只見四周火光沖天,一名百戶狼狽不堪匆匆奔來,高聲道:“啟稟大人,敵人襲營,糧車著火,三位千戶大人正在拼力禦敵,卑職等在救火。”
丟失糧草,罪名不小,楊飛這一驚非同小可,急道:“情勢如何?”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將營寨紮在群山環繞的一小湖畔,可就地取水滅火。
那百戶道:“託天之幸,糧草無恙,只是敵勢甚猛,北面敵勢甚猛,方大人恐怕守不住了。”
楊飛道:“你先去禦敵,我換過盔甲便去助他。”暗道那毒婆娘果然不好相與,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趁他不備,暗自偷襲。
那百戶應了一聲,便即退去。
楊飛一邊大罵姜依萍那毒婆娘,匆匆換上盔甲,覓了一頭戰馬,急急奔去。